我只身站在苍茫的夜色中,隐隐有些凉意。
等了很久殷驿才出来:“二爷说他不见。”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一直悬着心忽然就掉在地上。
有些悲愤,有些无奈。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我的丫鬟春枝病了,需要找个大夫。”
殷驿像个木头人一样:“二爷说大夫人自会有法子。
他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我忽的嗤笑一声,只觉得无尽嘲讽。
殷驿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像发疯一样往里头冲进去:“陆……”
还没喊出声就被殷驿捂住嘴巴:“大夫人,这是侯府,慎言。”
我捶打他的手臂,半晌他才松开手来:“夫人请回,别让属下为难。”
我的胸口气息此起彼伏,冷眼睨视这森冷陌生的侯府。
宁家败落前,我曾经是宁府的掌上明珠,从来不知苦为何物。
可是这些年,我受尽了苦辱。
人活着最难的不是一死了之,而是在一次次的屈辱中存活。
不,我不能回去。
春枝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没有大夫她会熬不过去的。
我轻轻道:“你去告诉陆景承,他想知道的,我现在就告诉她。”
又过了很久,那扇门终于开了。
殷驿朝我示意:“夫人请进。”
我缓步入内,里面漆黑一片。
兀地,陆景承的声音传来:“嫂嫂深夜造访,不知有什么体己话要对我说?”
我顺着声音靠近他,伸手触及到他的肌肤。
“二爷……”
“嫂嫂这么主动?”
陆景承抬手掌控住我的脑袋,与我唇舌缠绵。
在他肆意品尝我唇中的滋味后,我捧着他的脸:“二爷,你帮我找个大夫医治春枝……”
陆景承推开了我:“嫂嫂,我说过,我们之间只谈鱼水之欢。
我开门见你不是为了做大善人救你婢女。”
“嗞”的一声,他点燃了面前的灯烛,微弱的烛光下,他只身披着一件白衫裸露出大片的肌肤,长发披散而落,子夜寒星的眼眸,整个人冷漠而邪魅。
我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刚才在我院子里闹出那么大动静,我不信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陆景承仔细端详着烛火的样子,并不看我:“我知道又如何?
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气急败坏:“你是侯府的当家人,那孜兰又是你的通房。
你的人污蔑我的婢女,差点把人害死!
你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景承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随即他上半身凑近我,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宁姝,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看在你今晚把我伺候地舒服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
要么交代你自己的身份。
要么从这里滚出去!”
说罢他甩开我的衣领,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横眉冷竖,神态冷漠。
心底的那一丝期待终究是破灭了。
我“噗通”一声跪下:“二爷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
我现在可以跟你说。”
只求二爷能开恩救春枝一命。”
在陆景承的逼视下,我阖上眼:“我叫宁姝,乃是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