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依旧不解:“小姐,月信不来不是更应该看大夫吗?”
看着一脸迷茫的她,我叹了口气:“我不确定是不是怀孕了。”
春枝的嘴巴张得能塞得下一个鸭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见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她才反应过来又替我倒了一杯:“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每次都喝药了吗?
怎么还会有意外?”
面对春枝一连串地问话,我自己也是心乱如麻。
为什么,明明每次都喝药了,为什么还会有意外?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是我自己搞错了?
但是想到自己月信推迟,再加上总是反胃恶心,种种症状都与怀孕无异。
不得不令我怀疑自己有了身孕。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春枝顿时语无伦次:“那可怎么办?
小姐,这孩子是二爷的吗?”
见我不说话,她在边上担忧:“这可怎么办?
如果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个孩子。
是属于大房还是属于二房……
太复杂了……这真是太复杂了……”
“春枝!”
经我一提醒春枝连忙敛口,捂着嘴巴:“小姐,奴婢太激动了。”
我低声呵斥:“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从现在起你耳提命面,说话做事都要万分小心。
知道了吗?”
春枝重重地点头:“小姐,奴婢一定会严守秘密的。”
我胡乱挥了挥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若是有人来问,就说我睡下了。”
“是。”春枝觑了觑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
春枝压低音量:“小姐,这件事二爷知道吗?”
见我又瞪了一眼,春枝忙不迭逃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周围静谧无声。
外边的热闹仿佛与我无关。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终究是乱了。
想到肚子里或许藏着一个小生命,会一天天大起来,有朝一日终究瞒不下去。
我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样的情形。
并且,我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无论是应对陆景承还是其他人。
我甚至不敢想象他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会是多么震怒。
他是朝廷重臣,尚未娶妻,可以有妾室甚至外室,但唯独不能是我。
而我自己,亦不能让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背负骂名。
所有的骂名,我一人承担就够了。
我不愿我的孩子承受诸多轻贱。
两行清泪默默淌下来,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间,感觉似乎有人在我身边为我擦泪。
等到我清醒的时候,夜色已黑。
身边空无一人。
想来是我做梦吧。
我披衣起身,方蕊听到动静进来:“大夫人醒了。
外面正是晚宴,大夫人可要前往?”
我本不想去,但是想到这次由忠勇侯府主办,而我又是主母。
大半天不露面确实不妥。
我耐了耐性子:“等我梳妆妥当了就去。”
我到的时候,宴会厅里正有侍女在演绎花朝屋。
依着分位,我坐在离陆景承的不远处。
陆景承往我的方向扫视了一眼:“大嫂近日为花朝节前后操持劳累不少,辛苦了。”
我颔首:“二爷言重了,这是我分内的事。”
不时有几位世家女拿余光瞟我。
温樱盯着我看了半晌:“大夫人,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可是累了?还是为着什么事心里难过?”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数个人听见。
包括陆景承。
我细细地尝着碟子里的凉拌笋丝:“刚才有点累,歇了一会好些了,多谢温姑娘关心。”
“哦,那就好。”温樱有意无意道,“瞧着大夫人眼眶红红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什么事难过。”
闻着一些味道我实在是难受,一时间竟没听出她话里有话。
温樱替我夹了一块熏鱼,“大夫人你尝尝,好几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