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伏地,言辞诚恳:“妾身愚钝,不知错在何处,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一声冷笑:“哀家竟不知道你有好一张牙尖利嘴!”
我双手伏地,诚惶诚恐:“太后所言,妾身惶恐。”
“宁氏,抬起头来!”
太后的声音不疑有他,我缓缓抬起头,一脸惧怕和惶然。
“打从哀家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可疑,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你有几分宁家人的影子,偏生又姓宁!
自从你进了忠勇侯府,先是陆景琏无缘无故哑巴了,再是盛泠然自缢了。
这一件件一桩桩你敢说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内心萦绕过数十个念头,无一是对我有利的。
“太后娘娘可是像老夫人一样觉得妾身身份低贱?”我露出悲戚委屈的模样,“可是之前也是忠勇侯府硬要妾身给世子爷冲喜的啊!”
太后没料到我会把话题转移到这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只怕你不仅仅是出身青楼,你更是费尽心思要搞垮忠勇侯府,搞垮盛家!”
闻言,我整个人大惊失色,颓然地倒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妾身不过是替老夫人和二爷分忧料理侯府的事宜,什么时候变成要搞垮忠勇侯府、搞垮盛家了?
太后娘娘……妾身……何德何能啊!”
“还在诡辩!”随即一本册子丢在我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我拿起本子,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纸张,心跳随之加速。
上面记录着徐衍生进入烟雨楼的记录,足足有十几页纸。
但是在我离开烟雨楼之后,记录就戛然而止。
太后厉声道:“逆贼徐衍生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硬着头皮道:“妾身惶然,并不认得这个徐衍生。
只是先前在他行刑前见过一面。
不知这本子里记载的跟妾身有何关系?”
“可是有人说,看见徐衍生几次三番去找你,难道你不认得他吗?
嗯?
徐衍生可是宁家的忠奴,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亦或者你跟宁家有什么关系!”
我咬了咬干涩的嘴唇:“烟花之地,本就是男人有钱就可以来的……
妾身如何管得了他人左右……”
“来人!给我掌嘴!
哀家倒要看看,你宁姝能嘴硬到几时!”
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上前就是一顿掌嘴,我被打懵了,两眼直冒金星。
我用手捂着发痛的脸,嘴角渗出的血迹让我舔尝了血腥味,隐隐作呕。
“不知道太后娘娘如何得到这本册子的。
妾身愚昧,觉得送册子的人别有居心!”
见太后神色冷冽,目光微微撇向左边的珠帘后面。
我暗暗生疑,莫非这珠帘后面还有别人?
但是此刻我顾及不了这么多了,义愤填膺:“妾身在烟雨楼时,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为什么这个人只记了徐衍生?
是为了对付妾身还是为了缉拿徐衍生。
若说为了对付妾身,显然是想栽赃妾身跟乱臣贼子有牵扯。
若说为了缉拿徐衍生,大可以一早就把人押送倒太后和皇后面前。
可是这个有心之人偏偏不,他就是要徐衍生指认妾身是宁家余孽,不断地设计陷害妾身。
太后娘娘明鉴,莫要轻信一些有心之人啊!”
太后的脸色微微凝怔。
我哂笑:“若说欺瞒,妾身也有一件事欺瞒了太后娘娘。
这个徐衍生之前确实来找过妾身,可那时侯他叫徐奚,每次来他都只是看妾身作画、弹琴,说的话也几乎是寥寥数语。
再次见面,是在皇上跟前,彼时徐衍生是朝廷命犯,而妾身已经是忠勇侯府世子爷夫人。
于情于理,都只能装作不认识。”
几声掌声从侧边传来。
皇上身着明黄色龙袍,一脸笑意地走到太后身边:“难怪陆卿一早便让宁氏当了侯府主母,朕竟没想到她如此能干。”
慌乱中我连忙跪下来:“妾身宁氏,参见皇上。”
太后让皇上坐下来,单手支着头,阖上眼似是乏了:“皇帝怎么看?”
皇上端视我半晌:“宁氏,你说有人要害你。
你可知对方是谁?”
自然是盛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