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要和我……”
多弗朗明哥擡起枪。
安斯睁大眼睛:“不要——”
子弹没入瓦伦丁的胸口。
安斯的大脑一片空白。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有暴雨,安斯擡头望向黑压压的天空。
安斯转身回了王宫四楼。
多弗朗明哥躺在床上,在把玩一个戒指。
安斯记得这个戒指,那戒指和一把老式□□放在一起。多弗朗明哥有时会对着这个戒指出神。为了将不知陷进什么回忆里的多弗朗明哥叫出来,她曾霸道地说:“给我。”多弗朗明哥的确从回忆里出来了,小孩子气地拒绝:“不要。”于是安斯扑上去和多弗朗明哥在床上扭打成一团,醒来就忘了戒指这回事。
多弗朗明哥从不拒绝她,戒指是鲜少的一次。安斯不知道那戒指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他的秘密太多,就算是已经在一起两年,有关于他,安斯还有太多地方不了解。
多弗朗明哥看到她,从床上坐起身:“呋呋呋呋,你回来了。”
安斯说:“我把瓦伦丁的尸体送出了宫。”
他依然在笑,用线把她拽过来,圈在怀里,吻了吻她:“现在你只有我了。”
安斯的视线还落在那戒指上。
多弗朗明哥焦躁的时候会咬大拇指,心烦的时候会把玩戒指,看到那把枪的时候偶尔会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斯对这些抱有好奇,却从未问过。
多弗朗明哥还有太多黑暗她未曾窥视,那种黑暗像是线一般,将她引诱过去。
安斯向他伸出手:“戒指给我。”
多弗朗明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中的戒指给了她。
安斯和多弗朗明哥躺在床上。安斯转动戒指,粉钻在夜晚暧昧的灯光下闪着温和的光芒。那戒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像是那把□□,老旧,磨损,但依然美丽。
粉钻大小适中,戒圈的设计素净到多弗朗明哥这种花枝招展的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是谁的戒指呢?
可安斯已经不好奇了。
多弗朗明哥曾经说:“不管是多温凉的人,骨子里都有见血就变得暴虐的疯狂。”安斯以为那种疯狂早就在远离大海后和多弗朗明哥的爱情中慢慢消散,其实并没有,它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态,安稳的生活让它收敛了起来,那种疯狂不仅没有消失,还因为多弗朗明哥变得更加狂乱。
“多弗……”安斯开口,“我来,是和你做些决断的。”
“多弗朗明哥,你杀了我的父亲,杀了瓦伦丁。”
“你欺骗了我,你隐瞒了我父亲死亡的真相,瓦伦丁的下落。”
可她又能做什么呢?多弗朗明哥吻住女人,呋呋呋呋:“你想要离开我?不,安,你不会这么做的,你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满足的。”
女人的手抚摸上她的身体,冰冰凉凉,就像那双蓝色的眼睛一样。
不……
多弗朗明哥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冰冷,是一种疼痛感,他垂下头,只见闪着寒光的刀锋刺进他的腹部,殷红的鲜血顺着还未没进身体的刀刃滑下来。
握住刀柄的是女人的手。
这把刀还是他送给她的,多弗朗明哥想。他已许久不再体会过疼痛感,而这把刀经由她的手,穿过见闻色和武装色,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没进他的身体。
但是在那一刻,多弗朗明哥不曾感受到愤怒。
他知道女人心里的一些东西被她毁灭了,要毁灭不如毁灭的彻底点。多弗朗明哥握住安斯的手,笑了起来,“为什么要捅我?我又没有背叛你,你生气了吗?安。”他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玩笑,安斯的心沈到了更深的地方。多弗朗明哥抓着女人的手,将那刀刃再没入一分,温热的血染上了女人的指尖,女人的手猛地颤抖,蓝色的眼睛升起了终于来到的恐惧,多弗朗明哥只是笑的更疯狂,“你还在生气吗?安。”
他的鲜血应该染红她,连着他的疯狂一起。多弗朗明哥只想搂住她的腰身,继续亲吻那发抖的嘴唇,腹部被刺的疼痛生成一种疯狂的快感,盖过了鲜血和女人的恐惧,如果毁灭那应当更疯狂一点,多弗朗明哥的狂热和清醒猎杀着安斯的一分一秒。
这个女人属于他,也将永远染上他的色彩。
多弗朗明哥不曾爱过任何女人,如果真的要爱,他的爱也只会带着毁灭,就像这个国度,就像这个国家的女人对爱情疯狂而炽热的追求。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