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心腹,说是护他周全,其实里面也并没有几个是他自己的人,写信之人自然也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心中蓦地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面色却仍旧如常:“没什么大事,军中自荐求官的,不敢找父皇和吴将军,倒将主意打到这儿来了,你且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那侍从行礼离开帐子,顾宏只将一盏灯放在桌上,其馀全部吹灭,就着跃动的火光一字一句详尽看来,一夜无眠,直到外头士兵饮马的走动声传来,他恰将全信看毕,意识仿若被全部抽离一般,只留一架躯体软绵绵丶汗涔涔地僵在原地。
不断有人路过,周遭渐渐嘈杂起来,顾宏才回神一般将信原样收拾好,贴身装着,整理好神情走出军帐。
南边传来消息,钟翰征一队昨日夜间,已从水路登上馀国国境,馀国早有防备,甫一上岸便是开战,整整一夜也没有取下一座城池,反倒是商军被逼后撤了二十里之远,怕是有的纠缠。
吴双眉心紧拧,向军中去了信,继续索要援兵及物资,又派了一队亲信即刻出发增援南线,接着便是马不停蹄地去信禀告文德,一个早晨便忙得脚不沾地。
钟芜仍遮着面,一言不发地帮着准备饭食,瞧见顾宏失魂落魄般四处游逛,又迅速敛去目光,背离顾宏视线,隐入来来往往的士兵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