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想起枯叶禅师密室里的南洋海图,那些骷髅标记的位置分明是当年宝船停靠的补给港。
阴雨连绵的午夜,龙泉观来位裹着锁子甲的独眼波斯人。他脖颈挂着景教十字架,吐出的却是地道金陵官话:“永乐十八年冬,我们在大食绿洲劫过队商。八十匹骆驼驮着具青铜棺,护送的锦衣卫都绣着三头蛟纹——那是东厂最隐秘的龙骧卫。”
独眼客抖开的羊皮卷上,用阿拉伯文与梵文双语记载着骇人见闻:青铜棺在霍尔木兹港装船时,夜夜传出婴儿啼哭。途经摩加迪沙那晚,值夜水手目睹棺盖浮现出明朝皇宫虚影,琉璃瓦上爬满会蠕动的血字。
“最后接手的是群黑袍医师,带着医院骑士团的徽章。”波斯人突然抽搐起来,眼眶中钻出条双头蜈蚣,“他们在马耳他岛打开棺椁那天,热那亚整条海岸线都漂满发光的黑水母......”
沈砚之连夜破译出鬼面婴遗留的八思巴文,发现其中混杂着古拉丁语祷词。当把南洋血玉碎片拼在雷纹铁尺上时,浮现的地图竟延伸到地中海西端——青铜棺最终抵达的坐标,正是十四世纪黑死病发源地:克里米亚的卡法港!
骤雨敲窗时分,泛舟道人突然焚毁所有典籍。他在灰烬中扒出片烧焦的龙鳞甲,背面蚀刻着首诡异的回文诗:
“尸解西洋渡,魂缠北斗枢;怨煞乘风起,黑蛆啮玉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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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龙泉观古井喷出腥臭黑雾。沈砚之拽上来的铁箱里,静静躺着郑和亲笔签押的航海日志。永乐十三年三月十七日的记录用朱砂写就:
“夜遇爪哇血潮,随行天方法师以百童祭海。丑时见琉璃菩萨踏浪而至,七日后幼童尸身皆化血玉,遂藏于底舱镇邪。”
日志末尾粘着缕金发——经通译辨认,那是医院骑士团大团长的遗物。夹层中的油画碎片显示,十五世纪巴黎的地下墓穴深处,曾陈列着一具来自东方的青铜棺椁。棺盖开启的缝隙间,隐约可见蜕皮蛟龙袍与血色琉璃交织成的诡异佛手。
本来到这里记录就结束了,但最后的两段话,让常小鱼豁然明白,第五尸王很可能在几百年前就流落欧洲了。
万历二十四年惊蛰,杭州港来了艘佛郎机商船。红毛番献上的“西域奇珍”里,混着块雕刻明宫飞檐的羊脂玉,沈砚之借月色细看,玉石纹理间竟凝着古滇血蠹,其状恰似缩小了千百倍的青铜棺影。
当玉块浸入当年地藏肉胎的金色汁液,突然映出幅动态可怖的画面:1492年格拉纳达陷落之夜,某具爬满梵文封印的青铜棺被抬上哥伦布旗舰。
而在大西洋风暴最癫狂的瞬间,棺中伸出只琉璃佛手,将整船水手的生魂吸成干尸……
陶林月的声音忽然在常小鱼耳边响起,“小鱼,你在看什么呢?”
常小鱼侧头,将手机递了过去,“陶姐,你看看,这是关于第五尸王的记录。”
半个小时后,陶林月放下了手机,凝声道:“这个沈砚之,应该在宫廷内担任某个秘密职务,有可能是锦衣卫?”
常小鱼道:“我分析了整个事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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