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齐荆舟后非但没流露出一丝鄙夷之情,反而用如盛了蜜般甜美的笑,向他招手:“我刚画的画,你要看吗?”
齐荆舟讷讷地没有应答,身体却很听话地走到莫佑寒身边。
“荷塘戏鸭图,好不好看,喜不喜欢?”莫佑寒问。
彼时的齐荆舟,其实对绘画一窍不通,他只觉得画里的一切,犹如有生命一般在画纸上呼吸着。
“好看。”他红着脸,将视线从画移到莫佑寒脸上,低声说,“喜欢。”
“哼,喜欢也没用,我可不会送你,不过……”莫佑寒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得意,朝齐荆舟伸出手,“手机给我。”
齐荆舟乖乖交出手机。
莫佑寒对画拍了照后,把手机还给齐荆舟:“可不许删掉哦。”
于是,这幅荷塘戏鸭图,成了他得不到的东西,一如莫佑寒这个人。
季轻云一直用馀光观察着齐荆舟,从他逐渐绷紧的脸部肌肉知道山雨欲来,想了想,主动开口说:“先生,非常对不起!”
他将藏在布草车里的画和红酒瓶拿了出来,慢慢走到书桌前,把“罪证”放在齐荆舟面前。
“你的画被我弄脏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季轻云怕眼神会暴露,故意低着头,不去看齐荆舟。
齐荆舟却命令道:“擡起头,看着我。”
季轻云不得已,小心藏起情绪,扶了扶眼镜,擡眸看向齐荆舟。
看清季轻云的脸后,齐荆舟有些失望。
眼前这个面目模糊丶怯懦自卑的少年,与自信张扬丶美得锋芒毕露的莫佑寒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当成平替都嫌硌牙。
但他转念一想,又突然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兴奋。
丑是丑了点,但越是如此,越容易控制不是吗。
齐荆舟知道野心勃勃的莫佑寒,最近在国外的日子过得不太好,而如果自己手上,握有一个能帮他翻身的秘密武器的话……
于是,一个疯狂的计划在齐荆舟心里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