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种事儿都讲,我真是醉了。”
“再然后,大概就是生物课和体育课比较难了。生物课要记大量的拉丁语词汇,比英语还恶心,不过背书对我来说从来都不难,难的是有一天刚解剖完牛蛙,食堂就给吃macaroni,踏玛得看着像牛蛙的肠子谁吃的下去!我对那种食物至今都有阴影。体育课的话,说来惭愧,我是真拼不过那帮吃cheese长大的小孩儿。人家六年级就一米八五,我六年级才不到一米七。”
夏酌问:“你不是说背书不难吗?怎么英语和历史对你来说最难呢?”
“死记硬背当然不难,难的是我不理解啊。比如我不理解哈姆雷特在那儿苦大仇深的干嘛呢,我也不理解历史老师为什么把老头儿吵架讲的那么具体,还不如让我解剖牛蛙去。”
夏酌笑了。
他希望时与那几年的经历,仅此而已。可他就是觉得肯定不止。这些吐槽的口吻太过熟悉,像小时候的时与会跟他说的话,所以顶多追溯到六七年级,那之后的八年级丶九年级呢?时与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令人琢磨不透?
“你八年级丶九年级的时候,语言都没问题了,又各种跳级上课,在学校的成绩应该特别好吧?”夏酌问。
“是啊,毫无悬念,全校第一。”时与说,“美国大部分的学校,九年级就是高中了。我上的那个高中,允许跳级选课,每门课的难度系数不一样,都会计算到gpa算法里,成绩是九年级到十二年级全校排名,不按年级排。”
“那你……为什么回来?”夏酌又头铁地钻回了这个没有得到过满意答案的问题。
时与之前的回答是,想回来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夏酌之前信了,可是在时与回来不到一个学期就全部做到的时候,夏酌又不信了,觉得天才不该被这么没有挑战性的事情所羁绊。
“夏酌。”时与忽然严肃了下来,不再逃避这个问题,“因为跟你一样,我在那个学校打伤了人。区别是,我被开除了,你没有。”
“与哥……”夏酌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时与。
灯影透过车窗,将那张侧脸映成了夏酌在电影院里贪看他时的模样。高挺的鼻梁撑起一股倔强,纤长的睫毛轻触着忽明忽暗的目光。
“你知道我为什么阻拦你打人吗?”时与问。
“如果能不打,我也不想打。”夏酌辩解。
本以为时与又会苦口婆心地把一箩筐大道理掰开揉碎给他讲,没想到时与居然沈默了。
小跑车不知在黑夜里安静地行驶了多久,久到夏酌好几次侧头去确认驾驶员是不是在犯困,就听时与再次开口,语气冰冷:“因为这个世界很难遵循正义和公平,法律的义务只是维持秩序而已。而且在很多情况下,我们连法律都求助不到就会被情势所迫,迅速做出选择……”
“夏酌,你该庆幸的是,你打的那个人,他至少没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