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派出所那个是一个战队的。”夏酌其实不想站任何一队,觉得哪边都是猪队友,只不过一边是待宰的家猪,一边是炸了毛的战斗力爆棚的野猪。
“你到底是袁主任的哪个儿子啊……”李淳已经彻底蒙圈,“你不是学霸吗?”
“温文尔雅你醒了?”安霓绕开几个护士,大步走了过来,向来春风拂面的姑娘难得面露忧愁之色,对夏酌抱怨道,“杀人如麻那小子疯了吧?下手也忒狠!灌篮高手差点儿被他打死了,刚抢救过来。”
“灌篮高手?周骁?”夏酌问。
“是啊!本来有个打篮球的电视剧,团队很好,他都签了,现在这样儿肯定是演不了了!我就不该瞎叫什么‘杀人如麻’!脑震荡那孩子万一,呸呸呸,没有万一!”安霓整理了一下缠在自己手上的纱布,严肃地说,“灌篮高手别说电视剧演不了了,他在公共场合聚众斗殴的事情已经曝光,公司暂时不会再让他出镜,估计会让他签个国外的偶像训练营,过几年换个艺名儿才能回来发展。”
安霓放低了声音,嘱咐道:“这事儿还是不要继续发酵对你们双方都好。等杀人如麻出来,你俩抽空来趟公司,咱得签个保密协议。”
“打手是周骁带来的,安霓姐你是亲眼看见的,对吧?”夏酌跟安霓确认道。
“对,不止亲眼看见,我还亲手参与了。”安霓在夏酌面前晃了晃被纱布包扎的手,说,“我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他家里有权有势什么的,公司不可能不跟他解约!现在没别的公司敢要他,他如果还想在演艺圈发展,只能赖在我们程影。但他顾打手这个事儿在我这儿是赖不掉的,我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有点儿话语权的,他就是换一百个艺名儿也没戏了。”
“唐糖姐呢?还有那几个打手呢?”夏酌确认了安霓站在正义的一方,才强打起精神和她多说几句。
“倾国倾城跟杀人如麻去派出所了,满脸麻子也去了。其他几个打手在医院,伤势不致命,跟你一样,就是骨折什么的。”安霓说,“别担心,杀人如麻和倾国倾城出手再狠也是正当防卫,批评教育一顿就放出来了。”
“嗯。”
“回头你和杀人如麻得请我和倾国倾城吃顿大餐。刚才要不是我们俩在,你们俩能二对八吗?不被那帮二货打残了才怪!”
“好,一定请。谢谢安霓姐。”
“这救命之恩吧,姐不需要你以身相许,但是你真的可以考虑进圈吃饭,考虑一下跟我们公司签个卖身契。”
“我都这样儿了,贵圈难道这么缺伤残类的群众演员吗?”夏酌用左手指了指被夹板固定着的右手臂。
安霓终于一展笑颜:“缺的就是你这么标准的‘美强惨’!”
……
夏酌跟时爷爷和时奶奶回家后,觉得自己活像“独臂神雕侠”,各种事情不至于不能自理,但是也大减效率,比如右撇子的他,刷牙用左手刷就会慢半拍,换衣服只能用左手换就更别提多别扭了。
本想洗个热水澡,累的只拿湿毛巾擦了擦脸,又擦去了脖子上丶胳膊上的血迹,夏酌才注意到左臂上还有几处小划痕。他自己贴不了创口贴,只能等时与回来。
时与是大半夜才被袁庭雪送回来的,时爷爷和时奶奶为了等他,都还熬着没睡。
袁庭雪安抚了一下老两口的情绪,说监控和证人都能证明时与是正当防卫,没什么大事,又叮嘱夏酌几句养伤的注意事项就匆匆离开了。
时与一脸困倦地跟爷爷奶奶道了晚安,就托着一身狼狈和夏酌走回了卧室。
“与哥。”
“夏酌。”
两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担忧地看着彼此,有一瞬间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夏酌本想张开双臂给时与一个大大的拥抱,一只手却擡不起来,只得被时与抱在了怀里。
“老实交代一下,你到底是什么特长生?”夏酌靠在时与怀里突然笑了出来。
“我在十七班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体育特长生,转到了一班呢,觉得这么说会显得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所以换成了英语特长生这个说法。”时与也笑了。
“你跟我说的可是钢琴特长生。”夏酌提醒道。
“那不是因为你是个如琢如磨的窈窕君子,我想要‘琴瑟友之’吗?跟你说我是体育特长生干嘛?我又不舍得揍你。”时与亲了一口夏酌的嘴角。
“解释一下你的体育特长吧。”夏酌拉着时与坐下,用笨拙的左手尽量细致地给他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