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连你的生命也一起烧了。
“殉情”丶“自杀”之类的词,我再也不想听你说,更不想看你上网查。
可是夏酌清楚,这么跟时与沟通的话,时与只会重新绕回到他那些乐天派的观点。什么钱不是问题,前途也不是问题,然后一通搅合,搅得夏酌也跟着晕头转向。
车上,夏酌决定以退为进,提出了新的思路,先稳稳地把时与送出国再说:“这样吧,我今年留在国内,跟赵泽宁他们再申请一次,我还有一次在国际奥赛拿奖牌的机会,大不了明年再去美国找你。”
“唉,好吧。”
时与满意地歪头靠在了夏酌的右肩上。他明白,这条新的思路对夏酌的前途来说其实更有利。只要夏酌心里有他,只要他们共同奔赴,迟一年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们早就分开过五年。
……
时与接了mit的offer,已经开始办理学生签证,夏酌则拒绝了保底学校的offer,准备明年再申。
高二下学期,时与在各类打工的空闲时间,还疯狂地为夏酌备战暑期的国际奥赛。
然而时与渐渐发现,高二下学期不比高一下学期他自己备战国际赛的时候,学校的课业压力非常大,每个月都有三校联考,每周末还有加课,夏酌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好好刷国际赛的题。
夏酌又说,学校的课业更重要,毕竟高考是主业,国际奥赛只是锦上添花。
时与彻底被他弄晕了。
“你到底是要跟我出国还是要高考?”临近期末,时与终于忍不住说,“出国的话,你就好好备战国际奥赛啊,学校的作业别写了。”
“你能别老管着我吗?”夏酌看着面前的一堆卷子也很不耐烦,“我妈都没这么管我。再说你要干什么丶学什么,我管过你吗?”
“我去mit没去哈佛,这不是服从了你的管理吗?”时与有点儿委屈。
“那是我能管得了的吗?我只是给了你最合理的建议。”夏酌说,“还是听你这意思,mit比哈佛差是怎么着?你后悔了?那你跟我留这儿再重新申一次?”
“不是,夏酌,你到底怎么了?高考怎么就成了你的主业了?”时与终于折回了重点。
“我想拿高考状元报效母校的不开除之恩不行吗?”
“你又没把人打到半死,南中本来也不会开除你啊!你到底在跟我拧什么呢?”
“时与你能出去吗?还能让我好好覆习期末考试吗?你已经进世界名校了,我明年如果去不了,我他妈还是得高考啊!”
“所以你进不了名校就不跟我去留学了是吗?”时与站了起来。
“咱俩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夏酌盯着桌上的理综卷子,眼神却没有聚焦。
“夏酌,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夏酌握着黑色水笔的手顿了顿,僵硬地说:“同学。”
“同个屁学!我早被开除了!学籍都他妈开除了!我再问你一遍,你还记得我是你什么人吗?”
“朋友。”夏酌仍盯着卷子。
“我以为我是你男朋友!”时与难得动怒,转身摔门而去。
夏酌终于放下了笔,默然看向那扇被时与扬手关上的门。这也是一扇被他自己亲手关掉的门,通往更广阔的世界的门。
那个世界属于时与,不属于他。
他冷冷地勾起嘴角,近乎欣慰和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与哥,就连覆习期末考还是覆习国际赛这样的问题,咱俩都能吵的不欢而散,你对我的耐心,究竟还剩多少?
原来找到一段感情那么难,维护一段感情也那么难,可是摧毁一段感情,却可以如此简单——只要你说东我说西,重覆几遍,直到你开始烦躁,就可以了。
……
对于命运,夏酌一直抱有很矛盾的想法,只笑自己真是凄惨和幸运掺半。一方面,他很倒霉地摊上了先心病,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这颗破心脏居然经常能够心想事成。
比如他不想死,结果居然两次都没死成。
比如他想拿第一,结果真成了中考状元。
比如他十六岁生日时许愿时与不喜欢女生,结果时与主动跟他表白了。
比如他讨厌满身铜臭气的胡家父子,结果高二的暑假,袁庭雪和胡征就离婚了。原因是胡征只愿给夏酌花那一百万赎金,却在夏酌住院期间借口出差,不知道躲去了哪里,竟然没给夏酌花一分钱医药费,这差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