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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领

认领

【漂泊止于爱人的相遇。——莎士比亚《第十二夜》】

时与和夏酌最后一次通话停留在2014年1月1号。那还是赵泽宁去巴尔的摩找刚满二十一岁的时与喝闷酒的时候,他俩喝闷酒话不多,赵泽宁觉得无聊,一爪子按下了视频通话键,打给了还在首都上学的夏酌。

当初两人互道了新年快乐和生日快乐,此后将近七年时间,彼此再无直接的联系。

间接的联系倒是没有断过,但都是通过夏文盛和袁庭雪,还有赵泽宁这位同样忙得四脚朝天的老同学。

近三四年来,间接的联系也淡化了。

时与在纽约最有名的心脏外科医院工作,每天专注于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心血管病患者进行手术,日覆一日,习惯了忙碌,也习惯了独处。

两年前,疫情席卷全球,纽约的医院早就不堪重负,所有科室的医生都在超负荷工作,心脏手术的数量激增,时医生主刀的手术数量也令同行们望而却步。

在医院的高压环境中,时与觉得自己早已变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手术机器。不是喜怒不形于色,而是内心根本平静无波。

逢年过节,他会在网上给夏文盛和袁庭雪买礼物,但这一切都和夏酌无关。

因为夏酌从未通过他的微信好友申请,从未再主动给他打过一通电话,也从未通过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去问候他。

南中一班的微信群也只有在春节这种大节庆的时候才有人丢几个红包,后来连抢红包的人都在逐年减少。曾经热闹的微信群如今已经被所有人静音了。在旁人眼里,他们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就是自然而然不再联络的高中同学而已。

只有时与知道,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因为他还一直在等夏酌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一直在等夏酌从层层掩饰和伪装的壳子里走出来,一直在等这个懦夫被现实所迫溃不成军的时候再喊他一声“与哥”。

而当他看到满阳台肆意盛放的长寿花,震撼之下,蓦然觉得自己才是最先溃不成军的那个人。

所有的等待丶沈默丶别扭丶拧巴丶委屈和不甘心,在那一刻,都融化在了阳光之下。

时与拿起手机,拨通了他这些年从未忘记过的十一位数的电话号码。

拨通两次,两次都无人接听,最后进入语音信箱。时与没有留言,心想,我人都跑到你的老巢来了,就算掘地三尺,我早晚也能找到你,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

市局里,夏酌的演讲告一段落才掏出一直静音的双卡手机,取消静音,变成振动。

未接电话好几通,都是陌生号码。未读短信和微信消息也好几条,不是来自科研小组的学生就是来自经纪人安霓,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急事。

刚从洗手间出来,正往会议室走,夏酌的手机就振动了,来电显示是南区公安分局的张晓畅警官。

夏酌立刻接了电话。

“喂,夏教授,你家进贼了。”电话里传来了一位女警官熟悉的声音。

“哪个家?”夏酌问。

“学区房啊,你没安室内移动侦测摄像头的那个,不然我们怎么会在你之前知道?”张晓畅说,“楼道里有摄像头,门卫看到有个陌生人开门进去你家,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他们直接报警报到我这儿了。这人撬锁撬的太顺滑,可能是个惯犯小偷,但更有可能是专门针对你的危险人物,你先别回去。”

“我在市局做讲座,暂时回不去,家里还得拜托你们。”夏酌又问,“贼长什么样儿?”

张晓畅说:“看录像是个二十来岁的男的,高高瘦瘦,穿着打扮人模狗样儿,所以我觉得不像是小偷,更可能是你查案时得罪过的人。撬锁也撬的太顺利,而且居然能摸到你的老巢去,说不定此贼精通高科技犯罪!你最近丢过钥匙吗?”

“没丢过。”

“我现在派人上去,先把贼逮回分局再说。”

“等下……”夏酌忽然想起了什么,张警官已经挂了电话。

夏酌反拨回去,却已无人接听。看来张警官他们已经开始行动,手机一律静音。夏酌只得硬着头皮回去继续做讲座。

……

十二生肖轮过一回,时与又进了南区分局。

上一次进来是因为在酒吧打架,他出手太狠。那时候他们还在上高二,夏酌骨折被拉去了医院,袁庭雪赶来这里把他接回了家。

这一次,他已经是南区医院特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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