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但是只有少数人记得。——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对于霍秋然为什么会出现在a市国际机场,还是以正牌男友的身份跟夏酌勾肩搭背地一路从安检上了飞机,时与除了哭笑不得,也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靠”。
除夕之前,夏酌要去南方的y市电视台录制台里的春节晚会,便给他的“最犟脑残粉”订了同一班同行同往的飞机。
录完节目,他也正巧要带着另一层身份在y市查案,所以就得把工作搭档一起捎上。
然而这场巧合并不是天意,只是分身乏术的夏酌刻意将两个任务安排在了同一座城市。但他又觉得,他的刻意而为倒像是顺应了“变色龙”这个变态组织的意思。总之彼此都为对方顺水推舟,慢慢培养着默契。
苦了时与的是,他头一次跟夏酌一起坐飞机却不能跟夏酌坐在一起,只能眼睁睁地隔着过道观看两个情敌在他眼皮底下拼命压制着貌合神离。
刑侦队长的演技纵然再高超也高不过善于揣摩人心的心理学家外加担任过男主角的荧幕演员。所以夏酌和时与私下里早已约定好,必须把这场本不应该影响工作关系的私人三角恋为霍队包装得简单丶明了丶易执行——时与单恋夏酌,霍秋然怎么追时与请他自便,夏酌必须是直男,不能将信任无间的搭档变成互相猜忌的情敌。
夏酌的苦闷在于,霍秋然表面要跟他演情侣,低声凑在一起说话聊天的内容却全都离不开他们俩都中意的时与。他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至少这对“假情侣”一路都有的可聊,在盯着他们的人眼里,恐怕是无话不谈丶浓情蜜意,就算带个强行跟来的小三儿旅游也拆不散。
奈何霍秋然对有关时医生的任何话题都实在太过热衷。夏酌为了表现出自己只是时医生知根知底的直男老同学的样子,只好对时与的留学经历和获得过的荣誉知无不言丶言无不尽,只要霍队能问出来的,他都有问必答,似乎毫无保留。
好在霍队其实也没什么创意,问东问西丶问天问地,连时与喜欢哪些作曲家丶钢琴家丶歌手丶乐队都问了,到头来却礼貌性地不敢打听时与家里的事情。
夏教授的温文尔雅不断地纵容着蒙在鼓里的霍队,导致霍队俨然想把这位善解人意的好搭档变成无话不谈的跨物种闺蜜。
两个工作搭档在旅途中相谈甚欢,以至于时与频频瞄过去的时候已经觉得“傻大个儿”就要凭一己之力把一个活生生的“直男”给硬生生地掰弯了。
时与实在看不下去旁边隔着过道的俩“情敌”硬要扮演一对“情侣”,心疼他宝贝儿却无能为力,于是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地闭目养神,不能理解这三角关系的顶点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自己。难道三1行,必有一0?他妈的。
这边霍秋然见时与睡着了,于是低声跟新发展的闺蜜坦白道:“老夏,我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我喜欢时医生,不是咱俩这种朋友或者搭档间的同仇敌忾丶惺惺相惜,而是……”
夏酌刚拧开空姐递来的农夫山泉,还没咽下第二口就呛着了。
霍秋然好心地递上餐巾纸,又耐心等好闺蜜咳完才继续说:“唉,我单着是因为家里长辈给的压力太大,我还没勇气和动力跟他们出柜,只能和关系比较铁的同龄人抒发胸臆,希望你不要介意。”
夏酌很想发飙:咱俩相差整整一届,滚犊子的同龄人,我跟你关系也不铁!能别往时与那边儿瞅了吗?再瞅我要喊乘务员给你拿片儿眼罩了!
“能理解,不介意。”可惜敬业的搭档只能这么说,毕竟市局里夏酌能信任的,又有能力丶有胆识丶有家境丶不怕折腾的人实在不多,霍秋然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而且是知根知底的老校友丶同龄人,连喜好都相同,怎么都得忍着。
“老夏你成全我和时医生的话,我感激你一辈子。”霍秋然得寸进尺地揽过夏酌的肩膀,还不忘确认一下,“我怎么看你也不喜欢男的。所以你不喜欢男的对吧?”
夏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敷衍一笑,像是根本没必要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霍队,感情的事儿,不论男女,还是要双方都有意,谈不上成全不成全。”
“是是是,你经验丰富丶手段高明丶道法自然。”霍秋然笑着夸赞着怀里搂着的直男,“娱乐圈儿里就您能万花丛中过,谁都不官宣,谁都不澄清,还从不招人骂。”
夏酌扶额。
“我跟你坦白我和时医生的事儿了,老夏,要不你也跟我坦白坦白你祸祸过的女明星里,谁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