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比较外围的地方。徐策领着她们没走出几米,三人的身影就被大片的花海吞没了。
玫瑰摇曳着苍白的花瓣,露出同样苍白的花蕊,在阳光下显出瓷白的色泽,像人类的骨色。
“这白得有些瘆人啊,”顾轻梧轻轻碰了碰花海外围的一朵花,“怎么里外都是一个色。”
“这些花虽然比不得熄焰,但也是庄主的心血,正因其花色雪白,连蕊色也是一样,故得名‘纸月’”说是去倒茶结果一去不覆返的齐管家笑眯眯地当着解说员。
“纸月……”顾珥到底是女性,心思比一帮大老爷们细腻不少,仔细一品就品出了其中藏着的几分悲色,“以纸叠月,这名字好单薄啊。”
“单薄吗?我觉得还挺文艺的。”顾斯年说。
顾三辰明显考虑的要更多几分,他眼神沈了沈,问齐管家说:“齐伯,庄主的夫人她……”
他没有把话全说出来,齐管家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夫人是个很好的人,可惜……唉,可惜了。”
“这样啊……”他这副反应,顾三辰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就对许知时使了个眼色。
接受到他的信号,许知时挑了挑眉。准确来说才认识半天不到,这厮使唤他倒使唤得干脆。
话虽怎么说,他还是扛起了唱红脸的角色,对齐管家“喂”了一声:“可惜什么?有话就说,少吊人胃口!”
“你也太过分了吧!”顾斯年这没注意阴险的大人们的“眉来眼去”,耿直孩子见不得他这不尊老的行为,对他怒目而视。
许知时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对顾轻梧说:“这就是你们顾家下人的规矩?”
顾斯年最烦被人无视,刚想发作却被顾三辰捂住嘴按了下去。顾三辰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许少爷应该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吧?”
他这话里警告意味浓得有些过了界,许知时见好就收,回头继续逼问齐管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不过一个死人而已。”
“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听到他这话齐管家语气冷了不少,“只是夫人早早地就病逝了,这点一直是庄主的心病,许少爷还是少提比较好。”
感觉袖子似乎被人扯了扯,许知时扭头,看到顾轻梧正在对他比口型:适可而止。
感觉这老头要发飙了,他们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
随后顾轻梧上前几步,睁着一双天真无辜的眼问齐管家:“对了齐伯,我家少爷说是要来这里找一种叫什么‘灭焰’的花,你知道它在哪儿吗?”
“什么‘灭焰’啊,你说的是熄焰吧?”老年人最喜欢这些天真烂漫的年轻人,齐管家也不能免俗,他一腔的火再也发不出来,笑着问道,“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啊?”
“既然少爷想要,那它肯定是好东西。我提前给少爷摘了来,绝对能得赏赐。”顾小五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齐管家给他逗乐了:“看你年纪不大,心思还挺多。”
一老一少站在原地攀谈起来,莫名其妙被踢出聊天室的许大恶人转头看向身后,指着顾小五问:“你们教的?”
三人摇头摇得整齐划一。
开玩笑,这小子自己心眼就少不到哪里去,他们几个何德何能能教出这么一个阳谋家来?
那厢顾轻梧把老爷子哄得开了怀,他捋了捋胡须,和蔼道:“那老身还真得带你们见见世面了,同我来吧。”
顾轻梧转身对几人比了个大拇指。
计划通!
“哈……还真有他的。”顾三辰笑道。
“小五果然是当侦探的,这话术水平我是望尘莫及了。”顾珥说。
“是安乐椅侦探。”顾轻梧纠正她的用词。
“行行行。”她人大度,不和小孩子计较。
先前众人一直在南园外部绕圈,齐管家带着他们在一处回廊里绕来绕去兜了半天才到了另一头,穿过垂花拱门,眼前忽地换了天地——苍白的花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灼目的红。
玫瑰血色妖冶,在微风中舒展着柔软的枝叶。而在丛丛藤蔓之后,白墙上嵌了一扇褐色的木门,木门禁闭,上边金色的门环似乎被人精心保养着,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个叫做‘连心’,园里只有三种玫瑰,这就是最后一种了,”齐管家有些感慨地说着,“一晃眼夫人都走了快四年了,庄主情深如此,我一个糟老头子看了都有些羡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