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狮樾国联合了百渠、卢狼、黑水等国从四面围剿,我们鏖战三月,如今王都中出了老弱,算上成年的女子,剩下的尚有一战之力的……”
“已不足七千……”一位年纪稍长,身着将军甲胄的男子痛声言道。“如此下去,我们可能最多还能坚守三天不到。”对于这样的答案“楚宁”并不惊讶,他沉默着点了点头。“那派去求援的队伍呢?”“派去求援的十三支队伍,已有七支明确在半路被狮樾拦截,剩下的六支生死不明……”那男子又应道。“如此看来,我西畎真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了。”“楚宁”不由得面露苦笑,喃喃说道。可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却骤然一白,嘴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大量的鲜血再次从他嘴里喷出。“国主!”那男子脸色焦急,看向“楚宁”,目光很快就注意到了“楚宁”握着祖刀的右手,从刀柄处蔓延开一道道血色的纹路,覆盖了他的手臂。西畎王都,能在狮樾联盟的攻势下坚守这么长的时间,最大的依仗就是这把西畎王室祖传的王刀。但此刀威能虽大,却暗含一股诅咒之力,过度使用,会侵蚀人的心脉,将之化为疯狂的怪物。在西畎国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国主,你的不能再动用祖刀了,否则……”明白了这一点的男子,高声说道,神情担忧。“楚宁”却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应道:“我自有分寸。”男人还想多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似乎又想到了如今西畎国的处境,那些对现状并无益处的劝解,也就被他又生生咽了回去。“地道挖通了吗?”这时,“楚宁”再次看向对方问道。男人赶忙应道:“快了最迟今晚就能挖通。”“楚宁”点了点头:“好,外城已经难以坚守,传我命令所有人退守王宫,你从七千可战之人中挑出三千人来,一旦地道挖通,剩下四千人护送城中老幼从地道出逃。”“而挑选出来的三千人就需要尽可能的拖住狮樾国的军队……”这是三个月前,王都被围后,就开始的计划,男人闻言几乎就要点头,但又很快意识到了不对:“那国主呢?”“楚宁”握紧了手中的祖刀:“自然是杀敌!”男人一愣,惊声道:“不可,国主是西畎国的柱石,你若是死了……”“将军,你看看这王都,哪里还有什么西畎国?”“楚宁”却苦涩一笑。“以狮樾国主的性子,一定会对西畎国的国民赶尽杀绝,将军,你离开后,记得让那些百姓,从此改名易姓,休要再提及西畎国的名号……”“可国主也没必要留在这里,我可代替国主固守内城!”那男子又大声言道。“楚宁”摇了摇头:“那挑选出来的三千人,将会是西畎国最后的战士……”“只有我,有资格留下来,为他们……”“壮行!”……“圣火照耀,红莲永绽!”伴随着最后一位西畎战士高呼着圣谕倒在了血泊中。西畎城曾经恢宏的宫殿已经残破不堪,随处可见浸透在鲜血中的尸体。“楚宁”喘着粗气,缓缓走向身前的王座。他坐了下来,将那把祖刀横放在自己的双膝之上,伸手抚摸着血红色的刀身。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抬头看去,只见一群狮樾城的甲士正缓缓朝他围拢过来。对于这幅场景,他看得并不真切。此刻的他,眼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层血色,就像是眼前被覆盖了一张红色薄纱一般。他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曾经艳名广播的脸蛋,不再光洁,而是如老树一般,纵横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纹路。虽然看不见自己的容貌,但他能够猜到的是,此时他的脸上应该充斥着那如他手臂上一般凸起的血色纹路。这是过度使用祖刀带来的后遗症。这时,前方围拢过来的士卒们,似乎也看出了他的虚弱,他们放下了警惕,人群朝着两侧散开,一位身披绒袍,坦露胸膛的男子从人群中央走出。“楚宁”认得他。那是狮樾国的国主——乌兰万目! “啧啧啧,这不是号称西域第一美人的弦邬朵殿下吗?”“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了?”乌兰万目望着“楚宁”,语气戏谑的说道。“楚宁”望着他,目光阴冷,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中却像是被人灌了铅水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终究还是收起了这样的念头,不再言语,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他。在面对乌兰万目时,此刻“楚宁”的心头并没有太多他想象中的愤怒,他已经完成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最重要的是,城中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