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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降谷,波本,莫斯卡托(1)

番外一:降谷,波本,莫斯卡托(1)

最开始管降谷零的人是他进入公安时的教官。

教官从他刚进公安时就带他,其他的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这个教官从头到尾楞是没换。

他进公安秘密培训的第一天,教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好好学。”

学什么?

学做人。

做各种各样的人。

公安把这些新人从冰通通磨成水,让他们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只要容器需要。

他们要学习什么样的性格可以从目标嘴里套出更多的话,什么样的行事风格可以让自己抢眼又不张扬,什么样的方式可以在一些犯罪组织爬得更快……

什么样的人可以活得更久。

那个时候降谷零就发现松田阵平的性格是真他妈不行,进了组织分分钟就被毙掉的那种。于是他在变成安室透的过程中,骂骂咧咧地磨掉了属于降谷零的那种和松田阵平如出一辙的倔强的戾气。

他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把刀,一枚深深钉在敌人心脏的钉子。那么一切不沈稳的东西就都应该被刨除掉,只馀下有利的部分,然后再增添上点什么需要的。

诸伏景光的狙击成绩比他好,所以他得避开这个身份。

后来降谷零成了一个情报贩子。他去揣摩诸伏景光的温柔待人,萩原研二的游刃有馀,伊达航助人又不使人厌烦的分寸。他逐渐可以在各种各样的人里面长袖善舞,这些都让他对于人脉的经营和情报的收集更上一层楼。

他活得很好,又好像活得不是他自己。

降谷零偶尔会在心里骂,说,江阳,你看看你什么也没有教到我。

然后第二天他就被教官拎到了狙击练习的场地,教官说虽然你不是以这个为主但是还是要有考核。而全息影像一开降谷零就看见那个目标黑发黑眸长得他妈的跟江阳一个鬼样。

他的身后是教官冷酷的声音。他叫他开木仓。

“她就是敌人。”教官这么说,“现在她是我们要消灭的组织里的高层人员,你不开木仓公众就会迎来灭亡,你自己选吧。”

降谷零当然知道教官的意思。作为公安,他不能犹豫丶不能恐惧,甚至有时不能做一个人。他是一把利刃丶一颗子弹。如果他今天因为对面是江阳而不愿开木仓,明天也许会因为别的谁而选择牺牲民众。

于是他扣下了扳机。在影像那头巧笑倩兮的姑娘在真实的模拟下血花四溅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降谷,这就是任务。”教官冷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对面是个柔弱的女子你要开木仓,是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的三岁小孩或是耄耋老人你也要开木仓。只要有命令你就不能够违抗。如果对面的人拿木仓指着你全家——或者指着隔壁那个狙击手还有你面前这个小姑娘,你也一样要开木仓。只有任务可以被放在第一位。”

他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你觉得你的道德观念无法接受这件事,那就趁早滚出公安。”

那是他第一次真切地看见教官的神色,那是狠辣丶果决,还有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我可以。”降谷零听见他的声音这么说,“我可以。”

他又重覆了一遍,仿佛这能够给他带来什么勇气。

后来降谷零其他的项目都检测合格,被送去进行酒精耐受训练和药物耐受训练。那段时间他整天都迷迷糊糊的,好像在梦里又好像不在。

一开始他一直会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想起诸伏景光,想起江阳丶松田阵平丶萩原研二丶伊达航,想起他在警校的美好时光。

然后迎来教官一句:“你妈的。”

后来这份记忆渐渐地就褪色了,或许说是被他深藏起来更准确一些。即使是最头晕目眩的时候他也能够保持着相对的清醒。

他面前的好友一个一个地消失不见,就好像永远都见不到了一样。降谷零知道即使是午夜梦回时他也不应该想起他们,从此之后大路朝天,他们走阳关道而他在阴暗中踽踽独行,如果相见时他们喊出他的名字那就会是他的催命符,所以他们也不能相见。

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了微妙的领悟。江阳教给他的好像并不是什么可以在实质性的层面上可以模仿的,最重要的那份反而是那种看不见也摸不着丶需要去细细体会的东西。

也因此降谷零偶尔会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她仿佛在最初相遇的时候就料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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