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的掌柜馀敬笙。”
他们一来一往攀谈,简云桉瞧出些门道,偷偷瞥了眼景星延,心道:难不成这位馀公子便是季夏那算出来的命定姻缘?看来她也不是半点不靠谱,那自己跟景星延……
想到这儿,景星延正巧也朝她看来,二人在半空对上视线。
景星延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简云桉同挤眉弄眼地作答:回去跟你说。
一侧闻怀初饶有兴致地看了季夏一眼,露出半个意味深长的玩味轻笑,随即接着扮演想生吞活剥掉季家的义愤填膺。
季夏跟馀敬笙聊得好似极是开怀,以一副前所未见的小女儿姿态拉着简云桉的衣袖轻摇。
简云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正待抽回袖子,季夏变本加厉地靠过来,在一个只有她能看见的角度悄悄做了个一闪而逝的口型。
“装傻!”
一个时辰前——
季夏用身体将闻怀初护住,闻怀初在愕然的同时,强吊起一口气挥剑挡下那一箭,扶着左肩粗喘连连。
舍命相护之举颠覆了闻怀初以往对萍水相逢之交的认知,对方又是个姑娘,还刚在他身上趴过……多层尴尬相辅相成,交相辉映成一个窘迫的磁场。
闻怀初在这磁场中品出一瞬难为情,他素来厌恶这种突如其来不受掌控的情绪,很快迎着这份难为情恶意反撩回去。
“漂亮小姑娘怎么能不惜命呢?还好你身边是我,英雄救美的事儿我最爱干了。”
他边说边要把自己脱开的肩关节正回去。
哪知季夏这姑娘跟别人确实不大一样,压根没有女儿家一羞二脸红三你好坏的姿态,反而很认真地问他:“公子,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冷不防被这样一问,闻怀初手一软,关节覆位到一半松了劲儿,又听得几声骨头的摩擦声响,闻怀初“嘶嘶”吸着气,咬牙切齿:“你……嘶——你是不是……克我?”
季夏看着他饱受摧残的左肩,为了对方的生命健康考虑,暂时保持沈默。
等闻怀初完成覆位,她才接着说:“我见你穿了身女子婚服,还当你是……”
虽本性难移,但好歹接受了近一个月的大家闺秀教育,季夏到底没将“下面那个”四字说出口。但忍一时憋得难受,她还是扯着自己的衣袖做了个“断袖”的手势。
提到婚服,闻怀初面色冷了几分,却仍故作轻松:“这个事出有因,你不要乱想,更别以讹传讹,坏了我的名声。”
“你的名声是什么?”季夏这人直得可以,从不掩饰兴趣:“还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听好了,我,闻怀初,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潇洒浪子,随便哪个青楼走一走,姑娘们能追我九条街。”
换句话说:小爷闻怀初,不是好人,常在风尘中混,小姑娘离我远点。
“夏始春馀,叶嫩花初,这是我最喜欢的时节。”季夏笑眯眯说:“我叫季夏,很高兴在子时的西南角遇见你。闻怀初,你今年多大?婚配了么?”
闻怀初虽是凹人设,但也确确实实在青楼喝过不少花酒,自诩见多了投怀送抱的女子,也非常懂得怎样能在打发人的同时还留个体贴的好名声。
但那些女子都不是季夏,季夏热烈又真诚,言谈不带丝毫勾引意味,闻怀初再怎么混蛋也不想把在青楼周旋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于是,尽管面色不大好看,他还是耐着性子简短答道:“闻某今年十九,尚未婚配,也没这打算。”
季夏神情如常地点点头,并未因此有什么不高兴,只说:“哦,那你什么时候从良了丶想成家了,记得告诉我。”
“我想嫁你,等着找人保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