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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晚膳时景星延唇畔一直噙着抹淡笑,可越是放松,眉宇间的疲惫就越无法掩饰。简云桉几次想问,都被他岔了过去。

及至用膳完毕,饭菜都被扯走,景星延忽然转头看向床对面的墙壁,那里明面上挂着幅“君子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的俗气书法,掩盖了墙上一个暗格,暗格里放了把从中折断的小木剑,尽管被刻意粘补,仍难掩当年裂痕。

木剑很小,和他刚开始习武那年一样小。

“云桉,我父亲回程途中遭遇了伏击。”景星延终于开口。

简云桉心一紧,她虽知景星延与景嘉瑞并不亲近,可那到底是他的父亲。

“别担心,伏击已是上月的事,”他接着说:“父亲他性命现已无碍,只是手臂怕再也提不起剑了。”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仿佛有什么千钧重的言语在他喉间卡住,咽不下也难吐出。

简云桉看着他的神色,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攫了起来,无声捏紧他的手。

“父亲他一直瞒着,这回大军回京再瞒不住,我才得了消息。”

上月,那不是她跟景星延大婚的时候么?难道……

景星延从她眼神里看懂了所思所想,默然颔首:“接到我们大婚的消息,父亲他不顾旁人阻拦,只身赶赴京城,走得仓促,这才半路着了别人的道……”

说到这儿,他轻轻吐出那声压抑许久的叹息。

景家这对父子很有意思,见面时谁都不见给谁好脸色,背地里父亲为赶赴儿子的大婚,赶路遇袭,今生再难舞刀弄剑,丢掉了将军的尊严;儿子十岁那年随母亲出走,折断了父亲最初教他习武时亲手雕刻的小木剑,后来又偷偷粘好,珍藏房中一晃许多年……

***

翌日简云桉腿没那么软了,叫上卞遵打算亲自去趟兴阳窑厂。

一日不见,卞遵顶着新造型兀地在她眼前亮相,委实把她自以为已千锤百炼的小心脏又惊吓了一把。

卞遵小景星延两岁,尚有那么点年少轻狂,原先沈迷于武林大侠标配龙须造型,虽有非主流之嫌,倒也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

经过前夜鏖战,两条龙须各自被整齐削去一半,秒变“绿茶公主切”,实令人看不太习惯。

简云桉在外的人设素来是人美心善,见状还是搜肠刮肚夸赞了句以资鼓励:“卞侍卫的新发型很是引领潮流嘛。”

大概这两日因发型问题遭受了太多嘲笑,难得听见句能入耳的话,卞遵都要给感动哭了,直接导致小卞侍卫越过景星延,将简云桉视作了宅子里最亲近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前夜景星延的不近人情卖了个干净。

简云桉这才知道当时景星延那句“我见他有些狼狈,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了”的真实版本。

她忽然有点疑惑:“他这么坏,你干嘛跟着他做事?他给的比别人多么?”

“自然!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呢!”卞遵一副被“钞能力”套牢了的不值钱模样。

“多多少?”简云桉更好奇了。

“夫人您有所不知,小人全家性命都是侍郎大人救下的,这多的可就没法以数字衡量了。”

卞遵十四岁那年,父亲经商时遇山匪,人没了,财务也被洗劫一空,卞家负债累累,远亲近邻避之不及。债主们上门抢光了家当也凑不够钱,就动起了抢人的念头,要卖男为奴,卖女为娼。

卞遵作为家中长子,护着母亲跟姊妹,提刀就要跟抢人的债主拼命,他从前那点功夫跟现在不在一个量级,没几下就被债主叫来的打手们撂倒。

不听话的小鬼连奴隶都没得做,打手们你一拳我一脚,眼见人就要断气,景星延就是在这时踏进了卞家大门。

景星延的武功自幼由景嘉瑞亲授,多年晨练从未间断,他先丢垃圾似的把欺负卞遵的打手们一个个踢开,随即逐条陈述债主们私下寻仇丶卖人抵债丶聚众杀人等行径所触犯的刑律,暂且逼退一众气势汹汹的债主,卞遵的先兵后礼可以说就是跟他学的。

之后没多久朝廷下令剿匪,景嘉瑞亲自带兵寻回大半卞家当年被劫的财物,卞家这才彻底度过了这一劫。

再往后,卞遵半为报恩半因崇拜,就开始跟着景星延混了。

听到景嘉瑞的名字,简云桉眸色不由一黯。

景嘉瑞领兵剿匪多半是景星延跟他说了什么,看来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似坊间传闻编排得那么差,遇事时景星延对这位父亲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依赖的。

此外,简云桉还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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