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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故人

做戏不是凭空搭戏台,这样太假,因势利导丶半真半假才最能唬人,馀敬笙显然深谙此道。

“馀公子是聪明人,可越聪明的人越容易被聪明误,还是多加小心为宜。”景星延提醒。

这世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是一环扣着一环,事成定局前,每个人都当自己是赢家,可谁知黄雀之后又有什么张着血盆大口?

闻珺楚自以为纵览全局,不妨被馀敬笙摆了一道,馀敬笙这一环占了先机,搞不好在哪一环又要失手。

馀敬笙放出自己暗查旧案的消息诱闻珺楚上钩,万一闻珺楚派来的不是馀敬笙的心腹,或是心腹在闻珺楚身边的两年间中途反水,馀敬笙就没命坐在这儿饮茶了。

此消彼长间,最做不得的就是赌徒。

馀敬笙对景星延的提醒不置一词,气氛一时凝固。

简云桉掏出被馀敬笙改过的信,问他:“能告诉我我母亲原本留给我的是什么吗?”

“不难判断吧,”馀敬笙淡淡瞥过亲手篡改过的信笺:“只有最后一段。总想把子女当瓷娃娃锁进安全屋,这许是天下慈母的通病,我娘临终前也嘱咐我莫念前尘,小命最金贵。”

“可谁让我生来就是讨债的?”他看了眼胸口的伤,自嘲一笑:“她老人家黄泉路上怕要念叨个没完了。”

简云桉也想学着他扯一扯唇,终究没能笑出来,轻呼一口气,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馀公子怕是国文没学好,这信经你改过真是矛盾。”

“许是谦谦君子装惯了,总觉得不把你母亲真正的嘱托缀上怪过意不去的,于是就有了这驴唇不对马嘴的一封,让二位见笑了。”馀君子配合地露出一个同样干巴巴的微笑。

“馀公子,你既知道我母亲临终前也在追查当年事,又查到她死因蹊跷,那手上有没有证据?”信筒里只有干巴巴的文字表述,换言之瞎掰全靠一支笔,并不足以作为给闻珺楚和季博识定罪的凭据。

“我没有,”馀敬笙坦言:“信中所写全系我主观臆断,想诈你们入夥。”

说到这儿,他特地觑了眼对面两人的神色,发现他们都没什么惊怒的表情,仿佛无论蔡氏是否为旧案中的牺牲品,他们都会将此案追查到底,正义本身就是义无反顾的理由。

不知出于什么,馀敬笙垂下眼睫,大喘气似的补充:“当然,蔡家败落乃至令堂之死确与闻丶季两家有关,此事我有八成把握,只苦于没证据而已。一个月前,我效仿令堂经历,意欲创造新的证据,可惜鄙人命太贱,血溅闹市也未能掀起什么风浪,真是对不住。”

“证据么,”景星延搭腔:“做得再隐秘都必然留下痕迹,过往十几年的卷宗我会一一排查,但凡还有风筝线,就定能追溯到牵线人。”

“若被推出去挡刀的都是已断了线的风筝呢?”

“那就让残骸说话。”

景星延把茶杯轻轻撂在桌上,没为了装逼磕出掷地有声的脆响——因为整套茶具是简云桉的作品,他身前的那只杯身上画着“明镜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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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面之后,简云桉一边维持瓷画铺的生计,一边思索蔡氏若查到什么会将证据留存在哪儿,她既早知危险将至,必不会什么都不安排地坐以待毙。

人的精力到底有限,一日她揽镜自赏时,镜中较往日略显憔悴的脸给她敲响了警钟:无论置身何种境地,日子都得尽可能过得精致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她很不君子地扯了个谎广而告之:

“掌柜近来身子有恙,不宜久劳,暂不接客。另,瓷画铺招画师,于陶瓷画有一技之长者优先录用,也欢迎有兴趣者前来从学徒做起。”

这也是简云桉一早便想好的,只是提前公布了出来。烟雨瓷画铺若想做大,不能只有她一个画师,而大兴的陶瓷画师大多为男子,自视甚高,不肯屈居于她手下做工。既如此,画师招不来,不妨自己培养。

尹冰旋和季夏让她看到了在这个时代,女性也并非没有自主意识,只是条件受限,大多无法施展。她要给她们一个海阔凭鱼跃的平台,让女子的独立之花提前盛开在这片土地。

简云桉把静和调到瓷画铺,由她负责接待前来应招的画师。

值得一提的是,告示一出,每日闲得蛋疼拿八卦当养分的百姓们经过多日揣测,得出了统一的结论:

简掌柜定是有孕了!

此事越传越广,季夏特地颠颠跑来吃第一手瓜,吃到了假的不说,还莫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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