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地入了夥。
“你说文良侯府会不会也能查到些线索?”听过事情原委后,季夏拖着天真的下巴,第一时间琢磨怎么坑爹。
“你……你要帮忙?”尽管知道她对季博识没得感情,简云桉也没料到她这么六亲不认。
“是他先不要我的,”季夏谈及血泪没什么波澜,像在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因果:“前些日子我一个‘好’哥哥告诉了我一件旧事。你也知道,我爹他作恶太多,早年未爬上高位时,许多事情没那么容易摆平,我其实是他众多封口费里的一笔,不慎走丢的说法是骗人的。”
前阵子季夏走设计好的“对馀敬笙心灰意冷”剧情,文良侯府陆续有媒婆上门,季夏早已心属正缘闻怀初,自然油盐不进。
男人大龄未娶是一心报国建功立业,而姑娘迟迟不嫁则定是有什么怪癖或隐疾,这才像朵没人摘的残花败柳烂在家里,惹人笑话。
季夏的一个庶兄本就瞧她不起,这回更是动辄冷嘲热讽。
狗一直围在跟前叫唤也怪招人烦,季夏一忍再忍,终于没忍住反唇相讥:“我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若侯府实在嫌我丢人,把我扫地出门我也绝无二话。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没必要非得找个搭子,倘若时运不济,摊上个兄长这样的终日狂吠,嫌日子太痛快了么?”
“一个破鞋还挑三拣四!”庶兄恼羞成怒,口不择言,无意吐露她当年“走丢”的真相:原来她是在季博识授意下被他某个有特殊癖好的债主掳走。
难怪季博识在她回来后并没表露多少欣喜,还默许简成仁那种货色接近,原来他一早就默认她已失去了结亲的用处。
若非师父在她刚落入魔爪时救下她,此时此刻她要么被玩死了,要么还在水深火热里挣扎,总归差别不大。
“云桉,我这条命开始是季博识给的没错,可那以后就归了我师父,我不再欠季博识。”季夏双眸沈静,声音清朗:“师父教导我‘志毋虚邪,行必正直’,倘我今日不做些什么,才是真的问心有愧。”
大概精于算计者都难逃被反噬,三年前设计亲生女儿闻怀宁入局的闻珺楚情况也没好多少。
同季夏一样,闻怀初也主动担下了相府间谍的角色。
得知此事后,馀敬笙特地让简云桉给他二人带了句抱歉,称新娘冢那夜不知二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并蒂莲,险些错杀,实在不好意思。
并蒂莲一词用的微妙,足见馀公子心思果然灵巧。
队伍壮大,几人分头行事。
简云桉把原主记忆从头到尾重捋了一遍,又发现一处细节:蔡氏玉陨后,她的陪嫁丫鬟小爱也不知所踪。
这位小爱姑娘显然不似智能音箱一样叫一声就能出现,简云桉对她的去向毫无头绪,又拎了两壶好酒去古玩铺逮着老掌柜的脑子薅。
可老掌柜也没神通到将小到一个丫鬟的行迹了如指掌,简云桉也觉自己这回有点强人所难,正待道别,老掌柜半眯着眼享用好酒,不知是说醉话还是提点她:“孩子,飞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啊……”
简云桉心思一动,问道:“老伯,您知道小爱姑娘的老家在哪儿么?”
“不知。”老掌柜再次戳破她的希望,毫不留情。
他咂着嘴细品佳酿馀香,又说:“干什么非得是老家呢?你打听的这个小爱姑娘打小跟小姐一块儿长大,情谊不比亲姐妹薄,此心安处是吾乡嘛……”
简云桉细品这“此心安处”,隔天去了蔡氏的坟头。
说来惭愧,她头一回出现在蔡氏墓前,却是为着案子。先前原主受困简府,没什么出来的机会,她穿来后,又因为蔡氏不是她娘,从未生出过悼她的心思。
“您对她平安一世的期望未能实现,我很抱歉。”原主记忆里蔡氏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眉目沈静,面对女儿时永远含笑。简云桉没有跟蔡氏有过接触,自谈不上感情,也没什么好说,直觉她不会想听简家群狗的发疯日常,就捡着简雯说:“雯雯的哑疾被治好了三成,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文字,她在尹宅过得很好,衣食无忧,再没人打她,还有专门的先生教授功课,我会替您和她照顾好雯雯,还请您放心。”
蔡氏死时,简家还没落魄成现今这副衰样,蔡氏的墓地却实在寒酸,占地狭小,墓碑粗制滥造,但碑文凹槽里没有落尘,甚至堪称光洁,墓前一隅也很干净,不难看出有人定期打扫。
会是小爱姑娘么?
山上杂草丛生,人踏出的小道在其中蜿蜒,简云桉一路沿着坟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