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在剧痛中惊醒。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机甲驾驶舱里，停留在陆凛的犬齿刺破腺体的瞬间。但此刻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醒了？"

陆凛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沈昭转头，看到Alpha正在调试一台医疗仪器。他的右臂已经接好，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这是哪里？"沈昭试图起身，却感觉全身像被碾过一样疼痛。

"安全屋。"陆凛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你还在发情期。"

沈昭这才注意到自已手腕上的输液管，以及后颈腺体传来的灼痛。临时标记带来的快感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外溢，空气中弥漫着白梅的冷香。

"抑制剂失效了。"陆凛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的基因序列在重组，这是标记后的正常反应。"

沈昭抓住他的手腕："你呢？"

陆凛沉默了一会，拉起袖子。沈昭倒吸一口冷气——Alpha的手臂上布满了诡异的银色纹路，像电路板一样蔓延。

"基因共鸣。"陆凛苦笑，"我们的基因序列正在同步。"

沈昭感觉心脏被攥紧。他想起溶洞里的培养舱，想起那些与自已容貌相似的实验体。NT计划的目的，难道就是创造能够完美共鸣的基因序列？

"我查了母亲的资料库。"陆凛调出全息投影，"NT计划的全称是'神经元同步计划'，目的是创造能够突破生理限制的超级战士。"

投影上闪过大量实验数据。沈昭看到自已的基因图谱与陆凛的重叠，相似度高达99.8%。这是远超普通AO配对的数值，意味着他们的身体和意识都在逐渐同步。

"所以......"沈昭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只是实验品？"

陆凛握住他的手："不，我们是打破实验的人。"

就在这时，医疗仪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沈昭感觉后颈腺体像被火烧一样疼痛，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诡异的嗡鸣。

"沈昭！"陆凛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沈昭看到自已的手臂上也出现了银色纹路，它们像活物一样蠕动，与陆凛身上的纹路产生共鸣。剧烈的疼痛让他蜷缩成一团，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坚持住！"陆凛将他抱进怀里，"这是基因重组的过程，很快就会过去......"

沈昭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感觉自已的意识在分裂，一部分留在身体里承受痛苦，另一部分却飘向未知的维度。

他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陆凛在溶洞里徒手接住骨刃的画面，机甲驾驶舱里疯狂的纠缠，还有更早之前，在帝国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上，那个站在角落里的黑衣少年......

"我想起来了......"沈昭喃喃道，"那天你也在......"

陆凛的身体僵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Omega，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你记得？"

沈昭艰难地点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那个躲在阴影里的少年，想起他注视自已的眼神，想起毕业典礼结束后，那个被自已随手丢弃的礼物盒......

"对不起......"沈昭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那时不知道......"

陆凛收紧手臂："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

疼痛逐渐消退，沈昭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他惊讶地发现，自已竟然能感知到陆凛的情绪——那种深埋心底的眷恋，以及压抑多年的渴望。

"这就是......基因共鸣？"他轻声问。

陆凛点头："我们的意识正在同步。"他停顿了一下，"这意味着，我们再也无法分开。"

沈昭抬头看他。Alpha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陆凛。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其实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守护自已。

"陆凛......"他轻声唤道。

"嗯？"

"我想看看你的记忆。"

陆凛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

他握住沈昭的手，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沈昭看到了年幼的陆凛，看到了他孤独的童年，看到了他对母亲的思念，以及......对自已的执念。

那些被刻意隐藏的感情，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沈昭面前。他感觉心脏被温暖填满，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围着他。

"现在，"陆凛睁开眼睛，"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