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黑山山洞内,书声朗朗,与山下不同,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桂子怀中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孩,轻轻将乳/头塞进孩子嘴里。
一旁的小翠正在缝制衣裳,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桂子。
“桂子姐,你说娃娃们在念啥?”
“听着还怪好听的。”
桂子一边轻拍着孩子,一边笑道:“我也听不懂,渠帅说,这叫读书。”
“咦,我听说读书都是男先生干的活,那女小姐还挺厉害的。”
“是挺厉害的,把咱们家的裴将军迷得神魂颠倒。”
两人说着,忍不住偷笑着望向张燕他们那边。
此时,张燕正带着裴元绍几人研究手中的绸布。
裴元绍心不在焉,时不时瞄向韩清雅那边。
张燕见状,抬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看,看,看,从早到晚就知道盯着人家先生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裴元绍揉着后脑勺,陪笑道:“渠帅,您别着急嘛,要不然,我们把绸布煮煮?”
“老裴,煮坏了,你赔一个新的。”李大目苦笑道。
张燕转向李大目,“你有更好的办法?”
李大目摇了摇头,张燕不屑地说:“废物!”
他招呼左髭丈八端来一锅雪水,待水开后,把绸布扔了进去。
然而,绸布上除了【名录】二字外,仍是一片空白。
张燕蹙眉,从怀里取出太平符箓,将铁锭投入锅中。
白水瞬间变色,左髭丈八眼疾手快,将绸布捞出。
在火把的映照下,绸布上已经显现出字迹。
李大目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渠帅,还是您啊。”
张燕颇为得意,转向裴元绍说:“瞧瞧,看看上面有没有你认识的人。”
裴元绍嘿嘿一笑,“渠帅,我...我不认字啊。”
张燕闻言,顿感头大。
他恶狠狠地盯着裴元绍,冷声道:“晚上不是让韩先生给你们上课认字了吗?”
裴元绍呲着牙道:“我才学了几天啊,现在顶多认识自已的名字。”
张燕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
如今他不缺粮食,不缺兵力,唯独缺少能识文断字的人才。
文字是快速传递信息的最佳媒介,更是一个组织稳定运行的关键。
可是,整个太平道,别的不多,盛产文盲。
前些日子,他决定要多培养些能识字的人才,否则今后发展将受限制。
可这些傻大个们,没悟性啊!!!
左髭丈八叹了口气,“那些字儿,我看着就像天书,一笔一画,比画个王八都难。渠帅,俺们都是泥腿子出身,您还是别为难我们了。”
张燕恶狠狠地瞪了眼左髭丈八,几人立刻收起了嬉笑的神态。
“传令下去,全体将士,每天晚上学不到子时不准睡觉。”
“我会亲自抽查,谁要是不及格,全体拉练十公里!”
说完,张燕便去找刻刀和竹简去了。
裴元绍推了一把左髭丈八,埋怨起来:“你看,本来还能偷偷懒,现在不学不行了。”
左髭丈八耸耸肩,同样表示很无奈。
夜晚,裴元绍他们学得晕头转向,韩清雅这个老师也很是糟心。
这时,她发现张燕还在刻字,于是让将士们休息,走了过去。
“渠帅,您在做什么?”
张燕刚好收工,他把竹简递给韩清雅。
“按这个教,那些傻大个们再学不会,我给你搞根鞭子,你给我狠狠地抽。”
韩清雅接过竹简,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有些字不太对,比她认识的字少了许多笔画。
“这叫千字文,有些字我改了改,便于认识和书写。”张燕解释道。
韩清雅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祖宗传下来的字,说改就改,若让儒生们知道了,恐怕会口诛笔伐。
不过,这千字文朗朗上口,改完后的字确实更容易学习,颇为实用。
“韩先生,你好好教,等开春后,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
韩清雅下意识拒绝,她十分坚定地看向张燕。
“额......为什么?”
张燕有些意外,毕竟他们只是一群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