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听到这个消息,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心想,这散财童子,左等右等,到底是来了!
看来,袁家是打算用十万斤生铁来换颜良回去了。
不过,在盐铁专卖的汉代,十万斤生铁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袁绍真的会甘心出这么大的血?
张燕心里还保持着警觉。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袁家派人来了,那就说明有戏!
张燕想着,随即看向赵雨:“走,带我去瞧瞧。”
赵雨嘻嘻一笑,领着张燕来到会客厅。
黑山营寨虽然还在建设中,但大体框架已经成型,寨民们也已陆续从山洞里搬了出来。
由于先前张燕带人在河内、冀州一带疯狂抢掠大户,手中积累了不少珍贵物件。
经过寨民们的精心布置,这会客厅的奢华程度竟比封疆大吏的府邸还要高出几个档次。
张燕刚到会客厅,就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位两边的鎏金银竹节博山铜熏炉。
这可是当年汉武帝赐给自已姐姐阳信长公主的陪嫁之物,炉柄五节,炉身饰有九龙,暗含九五至尊之意,妥妥的皇室用品!
书生心中暗骂:张燕,一个小小的黄巾贼首领,竟敢用这样的炉器装饰大厅,简直是岂有此理!
正当书生腹诽之际,张燕已来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
书生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转身看来。
“这位先生,瞧什么呢?”
书生倒是有几分胆色,昂着骄傲的头颅,面带轻蔑,反问道:“你就是张燕?”
“昂,我就是。”
张燕见书生这副态度,心中升起几分厌恶。
“哼!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的太行屯田校尉,屋子里竟然敢摆放皇室用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张燕一怔,笑着指向那两个铜炉:“哦,这铜炉是皇室用具啊!”
“当然,这可是孝武皇帝......”说着,书生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我真是愚蠢,与你这贼寇讲这些作甚!”
张燕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难怪袁家把它藏在坞堡地库深处,不敢拿出来示人,原来是僭越的物件啊。”
书生闻言,满脸惊恐,不可思议。
他所追随的士族领袖,怎么可能会在家里存放这样的违制品!
一定是眼前这贼寇在信口雌黄、胡编乱造!
想着,书生道:“子远说,你这贼寇,心怀不轨,现在瞧来,果然如此。”
张燕也不恼,眉毛一挑问道:“敢问先生名讳?”
书生颇为倨傲道:“在下逢纪,逢元图。”
张燕一怔,随即笑了。
走了个许攸,来了个逄纪,这两个可都是袁绍日后入主冀州的左膀右臂、肱股之臣。
不过,眼下这个逄纪......
“敢问逄先生,现居何职啊?”
逄纪闻言,面露尴尬之色,摸着胡须说道:“在下,无官职在身。”
张燕冷笑一声,挺直腰板,十分蔑视地看向逄纪:
“哦,逄先生,既无官职,那就是白身咯!”
“某可是皇帝亲封的校尉将军,你一介布衣,一口一个贼寇,几个意思?”
“我要是贼寇的话,那皇帝是啥?你家被皇帝册封为校尉将军的主子,又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