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蹇硕。
蹇硕会意,立刻带着人手前往鸿都学院。
半个时辰后,蹇硕带着张燕在鸿都门学的书信与笔记回来了。
张让接过信件,展开细看,眉头逐渐紧蹙起来。
袁绍坚信自已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可能有漏洞。
毕竟逄纪的书法早已出神入化,连皇帝的笔触都能模仿,更何况是张燕的字迹。
然而,张让的神色渐渐凝重,让袁绍心中隐隐不安,开始打鼓。
“张公?”袁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张让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
袁绍接过信件,细细一看,顿时愣住了。
纸上的字形,似曾相识,却又格外陌生。
“张公,这......这是什么?”袁绍满脸困惑。
张让冷声道:“老夫虽自诩识得几个字,但这些,老夫看不懂。”
说着,他转头看向张燕,示意他解释。
张燕从容不迫地说道:“鸿都门学的师长与同学们都知道,我平日书写习惯是用简体字,绝不会用隶书写字。”
“简体字?”袁绍皱眉,随即厉声反驳,“张燕,你可别信口胡诌!”
张燕冷笑道:“袁本初,我胡诌什么?这些纸上的笔记,有明确的整理时间。你大可以去鸿都门学,随便找个学子的笔记对比一下,看看内容是否一致!”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者,学院的老师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们的证词,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袁绍闻言,顿时哑口。
他敢栽赃张燕,却绝不敢质疑鸿都门学的名师大家。
张让见状,抓住机会,冷冷问道:“袁大人,这封信是谁搜出来交给你的?”
袁绍回过神,下意识答道:“张公,自然是司隶府的武卒交给我的。”
张让继续追问:“姓名,籍贯。”
袁绍硬着头皮答道:“张公,他叫赵成,南阳宛县人。”
张让闻言,淡淡瞥了蹇硕一眼。
宦官集团掌握着全洛阳的官吏信息。
蹇硕心领神会,立刻带着虎贲前去拿人。
袁绍见状,急忙辩解:“张公,这个张燕诡计多端。这些笔记会不会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张让冷笑:“三个月前,张燕就知道自已的书信会被搜出来?所以提前在学院修习时做好了准备?”
袁绍顿时语塞,这种说法显然不合常理。
没过多久,蹇硕带人回来了,脸色凝重。
“张公。”蹇硕抱拳禀报道,“我们去赵成家中查看时,他已经上吊自杀了。”
“自杀了?”
张让眉头紧蹙,深深看了袁绍一眼,喃喃道:“世家......好快的刀啊。”
袁绍听得分明,却故作茫然地问道:“张公,此事如何?”
张让冷冷道:“人在家中自杀了。”
袁绍闻言,故作忧伤,又栽赃道:“会不会是张燕干的?他的身份特殊,嫌疑极大!我不信他在洛阳没有同伙!”
张让目光一冷,语气中带着警告:“袁本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做得太绝,小心把自已的路也走绝了。”
袁绍面色微变,佯装不解:“张公,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只是秉公执法,为受害者家属讨回公道而已。眼下,蔡小姐生前接触过的人中,只有张燕还活着,他的嫌疑最大!”
“谁说只有张安民一个人活着?我也活着啊!”
话音落下,人群中缓缓走出一道儒雅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