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郑益恩。
“郑益恩?他不是下落不明了吗?”
“对啊,我听说郑益恩也是跟蔡小姐一起遇害的,传闻他早就被杀了!”
“没错,郑老夫子因为独子遇害,悲痛欲绝,这几天都没去太学讲课了!”
郑益恩的出现,立刻引发了太学生们的议论,场面瞬间喧闹起来。
袁绍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郑益恩,一脸的震惊与困惑。
不可能啊!张燕能从三路杀手的围剿中活下来,这已经够离谱了。
可郑益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可能活下来?
更何况,郑玄都已经因丧子之痛卧床不起,连太学都没去授课了!
越想越不对劲,袁绍猛然转头看向张燕。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张燕为何在被抓捕时会如此有恃无恐。
原来,一切早有筹谋,连证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过,郑益恩活着......又能怎样?
只要事主无法复活,当日龙门山发生了什么,还不是自已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不了把这位“活圣人”的儿子也拉下水!
想到这里,袁绍冷笑一声,目光阴冷地盯着郑益恩,率先发难:“郑益恩!你可知罪?”
郑益恩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袁绍:“袁大人,我何罪之有?”
“蔡家女被杀一事闹得满城风雨,而你作为同行者之一,为何不主动前往司隶府说明情况?”
袁绍语气咄咄逼人,仿佛已经占据了道德高地。
郑益恩苦笑一声,摇头道:“袁大人,我不过是个普通书生,哪敢随便去司隶府?我怕我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你什么意思?”
袁绍面色一沉,声音冷了下来。
郑益恩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那日,我与安民受邀,与文姬、乔家姐妹一同前往龙门山秋游赏枫。哪曾想,刚喝了几杯茶,山下突然冲来一群杀手,将我们团团围住。”
他顿了顿,继续道:“幸好安民师兄身手了得,带着我们走脱了杀手,藏身于深山中的一座荒庙里。”
袁绍冷哼一声:“既是如此,蔡家小姐又是如何身死的?”
听到这话,郑益恩沉默了。
他静静看着袁绍,没有立刻回答。
袁绍见状,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抓住机会喝道:“我看,那些杀手根本就是张燕故意安排的!你们逃入深山后,便对蔡家小姐、乔家姐妹图谋不轨。蔡家小姐跳河而逃,这才被猎户发现,送回城中。”
“袁大人,益恩哥哥可是郑老夫子的独子,你觉得,他会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吗?”
一道清脆如黄鹂般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小乔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大乔紧随其后,神色端庄,而她们身边的单福左手握剑,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是在防备着任何突发状况。
太学生们见乔家姐妹竟然还活着,顿时哗然一片。
刚才袁绍的假设,也瞬间变得荒谬可笑,不攻自破!
三人来到张让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张让虚扶了一把,目光掠过袁绍,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
自已这干儿子,真是可以啊,竟然还有这么多后手。
此时,洛阳城的舆论风向已经转变——蔡琰之死是袁家为对抗朝廷故意栽赃张燕的传闻正在传播开来。
若在今日将传闻坐实,袁家的名声将彻底毁灭!
想到这里,张让心中一阵舒坦。
他温声道:“乔家小姐,你们也是此事的亲历者,可以为大家说说,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乔没有开口,大乔微微一笑,转身面向袁绍,落落大方地说道:“安民师兄带我们躲入深山后,又有一路杀手追来。师兄为了保我们周全,孤身一人引开刺客,他在深山野林中与三十多名刺客周旋,几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