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他原想借王越之手再作一搏,不料事与愿违,王越竟然临阵倒戈。
单福更是早有准备,持剑断了袁绍的退路。
“本初兄,不要这么剑拔弩张,不如与我好生商议商议?”张燕含笑道。
“哼,商议?!”袁绍面色铁青,“张燕,今日我认栽。不过王异在我手上,我已给她服下剧毒。若半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她性命难保!”
“袁绍,你敢——!”
王越大怒,举剑欲砍。
袁绍冷笑,强装镇定,目光紧锁张燕。
张燕神色淡然道:“罢了,说吧,你想用王姑娘的命换什么?”
“简单,你把文丑放了。”
“此事容易。”张燕应得干脆。
袁绍心头一震,没想到张燕竟会如此爽快。
他正欲再作要求,张燕寒声将他打断:“袁本初,莫要挑战我的耐心。你袁家善用暗杀,我太平道未必就输你一筹。”
袁绍深知张燕此言非虚,只得见好就收。
片刻之后,袁绍令人将王异带入。
王异面色苍白,步履蹒跚,王越见状心如刀绞,大呼:“异儿——!”
袁绍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王异接过,将解药一饮而尽。
王越连忙为女儿诊脉,片刻后神色稍安,向张燕点头示意。
张燕挥手,两名太平道弟子押着文丑走入。
文丑虽被囚数日,但精神尚可,只是再次见到自家主公,不禁羞愧难当。
袁绍本欲宽慰文丑,但碍于众人皆在,终是一语不发,带着文丑匆匆离去。
他们二人走后,和香斋的气氛逐渐松弛下来。
张燕暗松一口气,目光落在王异身上。
王异容貌端丽,眼神中透着坚韧与聪慧,显然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
她刚刚从生死之间走过一遭,面色虽略显疲惫,但却毫无怯色。
“王姑娘,身体可无大碍?”张燕问道。
王异微微一笑,答道:“多谢张渠帅关心,幸得解药,已无大碍。”
一旁的王越神情复杂,似乎心中有许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拱手一礼,说道:“张渠帅,今日之事,感激不尽。若无渠帅筹划,恐怕我和小女都难以全身而退。”
张燕摆了摆手,笑道:“前辈言重了。我们同是江湖流离之人,互帮互助,乃理所应当。”
当日洛阳城郊,王越被袁术威胁,暗中破坏袁绍的暗杀计划。
没成想,刺客们的目标竟是他的昔日爱徒蔡琰。
蔡琰见师父神色有异,便执意相留,请张燕替师父解困。
张燕闻知前因后果,与王越密谈良久,定下以文丑性命换回王异的计策。
此后,袁家一举一动,皆在太平道眼线掌控之中。
此番王异虽已平安归来,张燕也得封侯实权,可王越深知袁家绝不会轻易罢休。
为保全父女性命,他必须寻个靠山。
想到此处,王越沉声道:“若得渠帅不弃,我愿加入太平道,尽一已之力!”
此言一出,张燕朗声笑道:“好!前辈既有此意,我张燕岂有不允之理?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太平道的一员,可随我一同北上建功!”
王越闻言,心中大定。
他连忙抱拳道:“多谢渠帅!”
单福见此事已了,便收剑向张燕告辞,约定明日一同北上。
单福告退后,和香斋的后院一时沉寂。
张燕正欲安排明日行程,王异上前一步,目光清亮道:“张渠帅,小女有一言相告。”
张燕抬眼,只见这位王家小姐虽身形纤瘦,却气质端庄,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之色。
王越连忙出声阻止,“异儿,大人议事,你莫要插嘴。”
张燕摆手道:“我太平道素来主张平等,王姑娘但说无妨。”
“张渠帅,袁家内讧正是可趁之机。若将此事散布出去,再添些似真似假之事,定能使袁氏兄弟嫌隙加深。”王异欠身说道。
“好计!”张燕击掌赞道,“王姑娘果然机敏过人!”
王异浅浅一笑,她清楚,父亲加入太平道,无非是迫于形势。
袁家根基深厚,势力庞大,他们父女不过是乱世浮萍,若想安身立命,唯有让袁氏兄弟内斗,使袁家分崩离析。
王越看着女儿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
女儿自幼便心思缜密,遇事果决。
只是在这乱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