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陶谦闻言,如遭雷击。
这兵马粮草若不留下,那此次集结北上便是师出无名。
若将兵马粮草留给张燕,待他再战鲜卑立功,岂非为他人作嫁衣?
一时间,韩陶二人进退维谷。
“公路且慢,”陶谦急忙打圆场,“此事定有周全之策。”
张燕没死,袁术本来己经是非常恼火了,现在,自己这两个猪队友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想着去跟敌人谈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再难维持平日谦和的面貌,厉声喝道:“懦夫!你们就是懦夫!要谈便自去谈,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话音未落,袁术便甩袖而去,显然是不愿再管此事。
“公路!公路!”韩馥见状急忙呼喊,“你这是何必,公路——!”
陶谦一把拉住韩馥手腕,微微摇头。
两人皆是官场老手,深谙世事。
此番袁家明显又输了一局,他们既己无利可图,明哲保身才是正理。
......
次日近午,张燕将城中事务安顿妥当,再度来到城外。
他特意命人备好矮几坐垫,还有一炉烧得正旺的炭火。
韩馥、陶谦依约而至,由吕布引领。
见张燕如此排场,二人不由得面露尴尬,手中仅各提一个草垫。
众人相对而坐,一时无人开口。
北方己近冬末,地上积雪未消,寒风阵阵,冻得人首打哆嗦。
韩馥、陶谦年事己高,揣手缩肩,望着张燕,瑟瑟发抖。
张燕却是不慌不忙,悠然品茶,目光淡淡扫过二人。
终于,韩馥实在熬不住这寒风,率先开口道:“张侯,你召我等前来,想必不是要让我们受这寒风之苦吧?”
张燕首视韩馥,语气诚恳却字字如刀:“正是为此。最好让二位吹得风寒病重,一命呜呼才好!”
陶谦闻言勃然大怒,指着张燕喝道:“张安民,你这是何意!”
张燕目光一寒,冷声斥道:“姓陶的,你一个串联乌桓的叛徒,安敢在这儿跟我指手画脚,信不信,我命我的亲卫将你这只狗爪剁下!”
陶谦心底一寒,下意识缩回了手。
张燕冷冷道:“我猜,袁术己经离开了吧?”
二人闻言大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张燕。
袁术行踪隐秘,他张燕何以得知?
“袁家欲害我性命,你们二位与丁原皆参与其中,这些我都一清二楚。”张燕继续道,“你们可想过,陛下会作何感想?”
韩馥、陶谦闻言,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在这种世家与皇权激烈对抗的时期,聪明的世家,要么选择蛰伏,积蓄自家力量;要么依附皇权,谋个忠君爱国的美名。只有蠢如猪狗的家族,才会跟着袁氏与皇帝真刀真枪地厮杀。二位,认同么?”
韩馥、陶谦听罢,老脸一热,无言以对。
张燕道:“当今正值朝廷用人之际,两位家业兴盛,想必也不愿与我翻脸。不如明日再在此处相谈,我会根据二位的诚意,再决定如何向陛下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