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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残章

徐家汇藏书楼的地窖泛着霉味,林溪的煤油灯照亮墙上的爪痕。父亲遗留的《灵枢经》被撕去七页,残存的书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她蘸取黏液涂在铜匣内壁,隐形的针灸穴位图逐渐显影。

"寅时三刻,龙华火葬场。"明台破译出穴位对应的地支密码,"当年运送暴雨计划文件的焚化炉,今日有批特殊'医疗垃圾'要处理。"

焚化炉的煤烟呛得人流泪。林溪用听诊器贴在炉壁,心跳般的震动从深处传来。她按下父亲设计的九宫格密码,炉膛侧壁移开,露出成捆的《大公报》,头条新闻日期全是未来:1941年10月1日,上海突降冰雹;10月5日,黄浦江水位暴涨......

"这不是预言,"明台点燃报纸,灰烬中浮现德军水印,"是戴笠用气象武器制造的时间胶囊。"

炉渣突然喷射火花。南田洋子带着火焰喷射器现身,烈焰吞没了半个档案室。林溪滚进运尸车,摸到车底的陨铁碎片——温度正随着火势诡异地下降。

圣依纳爵教堂的彩窗在爆炸中碎裂,林溪跪在管风琴前。父亲谱写的《安魂曲》缺失的乐章,正是琴键下藏的微缩胶卷。当她奏响降E调时,忏悔室地板突然下陷,露出通往租界下水道的竖井。

腐臭的污水漫过腰际。林溪的腕表指南针在某个岔口突然失灵,墙壁上的抓痕与藏书楼地窖如出一辙。明台用听诊器探测墙后空腔,德语的求救声隐约传来。

凿开砖墙的刹那,二十个铁笼映入眼帘。笼中囚徒皮肤溃烂,正用指甲在笼底刻写气象数据。最里侧的老者抬起浑浊的眼:"林小姐,令尊在南京给我做过开胸手术......"他撕开衣襟,右胸弹孔与戴笠的伤痕完全一致。

陨铁碎片突然发烫。林溪发现所有囚徒后颈都有芯片植入痕,编号对应仁济医院1934年的手术记录。污水突然暴涨,南田洋子的冲锋艇撞破栅栏,探照灯照亮墙壁上的血字:"暴雨倒计时72小时”。

国际饭店顶层的齿轮钟响彻午夜。林溪站在暴雨中,父亲遗留的青铜罗盘与陨铁碎片产生共鸣。指针疯狂旋转后,在黄浦江面投射出巨大的太极图。

"令尊将上海地脉与星象对应,"明台调整六分仪角度,"戴笠的陨铁心脏是启动阵眼的关键。"

江心突然升起漩涡。德军潜艇残骸浮出水面,戴笠的尸身被陨铁钉在指挥塔上,心脏位置伸出导线连接云层。林溪将父亲的手术刀掷向导线,刀身刻着的《黄帝内经》篇章在雷光中显形。

天地震颤间,二十道闪电击中陨铁。戴笠的尸身化为焦炭,暴雨骤然停歇。林溪接住坠落的陨铁核心,表面浮现父亲的手写体:"破而后立,1934.6.15。"

晨光刺破云层时,外滩钟声重新响起。林溪望着恢复平静的黄浦江,将陨铁核心沉入江心。对岸的报童正在叫卖号外:"神秘天象终结,租界气象病奇迹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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