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完颜亮干的,但身为宰执,这破事那还能跑得了他?
“也因此,无论宋金,商税税法皆是难以借鉴,而大唐距今也过于遥远,难以搬来使用,因此,咱们山东的商税该如何征收,需要细细思量。”
“但首先一点,则先需要一部来出面谋划此事。”李通深吸一口气,图穷匕见:“魏公,都统郎君,臣下请设立山东两路转运司,臣请自任为山东两路转运使。”
会场中鸦雀无声,其中一半人恍然大悟,眼神在陆游与刘淮之间两回逡巡,表情有些古怪。
陆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山东宣抚使,理论上是山东两路最高军政长官。
但是他的兵权与人事权被元帅府与节度府夺取,如今财权都要被新设立的转运司夺走。
那么陆游这个宣抚使还有什么权力?
就是个泥塑相公罢了。
更何况,想要担任转运使的,还是李通这名绝对跟宋国不是一条心的金国前宰相,如今刘淮的私人,如何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刘淮抢在所有人说话前,皱眉询问:“李先生,你说的这个转运司,是拗相公之前的,还是之后的?”
拗相公就是王安石。
北宋的官制十分混乱,但从转运使的职位来说,王安石之前,转运使除了管地方税收、漕运,还有司法权,堪称权势滔天。
王安石变法之后,转运使就基本只能主管一路的财权,权力大大缩水。
“自然是拗相公之后的转运司。”李通诚恳以对:“不单单如此,山东市舶司也不应该划归到转运司之中,应该成为一个独立部门。而且……”
李通对何伯求拱了拱手,以示没有恶意:“航运提督事关重大,此时可以由大郎君派遣心腹担任,但之后必须得由大郎君,或者大郎君之子来担任,否则就有可能生变。”
此时航运提督由何伯求的儿子何子真担任,干得也算是有声有色。
但李通在冷眼旁观许久之后,也大概摸清了海运的利弊,然后就惊出一身冷汗。
总结一下就是,海船的自持性太高了,撒出去之后就彻底没影了,这要是当了叛军,都没有办法剿灭,别说当海盗了,在化外之地立国都成!
更何况刘淮为了治理黄河,提出了海运代漕的想法,这航运提督还能威胁粮船商道,只要在关键时刻,在海上一横,就可以跟朝廷讲条件了。
所以,趁这个机会,李通就将担忧之事当众讲了出来,并提出,只有皇帝或者太子才能兼任航运提督,其余人都不成。
这件事也算是强行复刻带英的经验了。
只能说天下聪明人都是相通的。
魏胜与刘淮低头窃窃私语了几句,魏胜方才说道:“航运提督之事,暂且放一放,转运司是否当成立,诸位举手表决,老规矩,三分之二就算是通过。”
以往的军中老人经历过这种场面,只道是魏公与都统郎君将军事上的习惯带到了政事上,倒也不奇怪。
但新附之人就有些惊讶了。
这种事情竟然还有举手表决的?难道不是最上边之人一言而决吗?
可随即,继聪明人意识到这是山东本地班底防止宋国夺权之后,不那么聪明的人意识到,这可是掌管两路经济的部门,一旦成立,得创造出多少官位,又有多少空缺?
到时候一些还在基层苦熬的亲朋岂不是有了晋升之位?
很快,一只只手高举起来,竟然是全票通过的局面。
“好,那接下来定转运使的人选,除了李先生,还有谁想要毛遂自荐,或者举荐他人?”魏胜继续询问。
这事实在是太急迫了,李通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魏胜随即打狗棍跟上,俨然是想要将事情在今日就定下来,一副只争朝夕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诧异。
不过这可是转运使,是掌握财权的计相,如何能轻易让与其余人呢?
所有人都低头思索起来。
张孝祥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陆游,咬了咬牙起身说道:“我张孝祥自荐。”
呼延南仙见到之前搭档过一段时间的同事,有些意动,想要赞同,却随之暗自摇头。
张孝祥跳出来的太急了,而且他的立场也不算十分坚定,很有可能会起反效果。
果然,听闻此言,原本对金国降人十分腻歪的义军首领们皆是脸色一变。
呼延南仙暗自苦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呼延南仙这种金国降人与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