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好能放下一本笔记,优点是极其轻巧,缺点是除了这本书和几块帕子,什么都装不得。
她记得晚上她蹲在阿兰身边看他缝着粗布包,不由地就卫婶上了身,在心里忍不住直叹道,谁以后嫁了这家夥可真得享福了。
真是啥都会啊,不说打猎的功夫与治病的本事,就单说会针线活这一点,这村里,除了阿兰,可有一个大老爷们会针线活的?而且手法这么好?
她甚至都怀疑他前两天说的,袁屠户家娘子手艺好,会做靴子,是客气话。
根本就是为了给他家免看诊费的托词!
她敢打赌,就他这针线活功夫,别说做靴子了,就算让他做一套香奶奶高定,他也做得出来,哪里需要劳烦到别人?!
而且他不仅能干,脾气还这样好。
阮晏晏已经完全推翻了对阿兰之前的印象。
起初觉得他冷傲,觉得他嘴巴有些毒,有些爱欺负人,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她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这家夥性子简直好到灭绝人性。
就她这么多天,在他家白吃白喝白住,他一句怨言没有,家务活还全包。
她要跟着他进山采药,他怕她一个小姑娘背着竹篓子太重太累,就主动说要给她做个小包,轻便,方便带着。
有几个男的这么细心?又有几个男的愿意拿起针线给女孩子做个包?
更何况这女孩还三令五申说着绝对不嫁给他。
想到这里,阮晏晏看着阿兰就有点不是个滋味。
阿兰确实对她好,可若说阿兰对她有意思吧,除了开始那两天说了些暧昧不明的话,之后就一直都规规矩矩。
这些时对她的好吧,或许旁人是觉得阿兰疼媳妇,可阮晏晏心里清楚,这种好就像大哥对小妹,事无巨细的关心,可又没什么欲念。
她甚至有时候无耻地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呢。
明明也没打算与阿兰怎么样,可他这态度,多少还是有点伤人呀。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贱兮兮的,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阿兰停下手里的活,问道,“怎呆住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倒是可以做大点,里面再缝几个口袋。”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似的,阮晏晏一时就有点尴尬。
“弄那么覆杂做甚?”阿兰见阮晏晏无事,又开始扯起了手里的线,问道。
“可以多装点东西呀~”阮晏晏道,她最喜欢夹层多的包了,分门别类,整整齐齐。
“你有什么需要装的么?”阿兰倒是没拒绝,反而细心问起来,“让我瞧瞧,我也好量下尺寸,太大不太好,容易掉出来,小了又装不下。”
阮晏晏一时楞住了。
装什么东西?
手机?这世界压根没这东西。
月事带?小傀傀不需要这东西。
钱包?她靠着阿兰在养,钱是什么东西,她没摸过。
胭脂?她连钱都没有,哪里能有这些?
一时就有些垂头丧气,她果然不是精致的小女孩了。
“怎了?”阿兰见小姑娘顿时没了精神,于是开口问道,是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话么?
“没什么,”阮晏晏应道,“就是突然发现我也没啥可装的,哈哈。”
阮晏晏:笑一笑,缓解尴尬。
阿兰皱了皱眉,问,“那可有喜欢的东西?你比划下尺寸,我给你留两三个口袋?”
“不了不了,”阮晏晏紧忙摆摆手,“我想了想,觉得这样挺好的,上林子里采药么,就该一心一意只学习你那笔记里的内容,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禁累得慌,还分散注意力。”
呼,还好她脑子反应快,这么快就找了个理由。
阿兰又皱了下眉,却没再开口问什么,只低头又拿起了针线,将包身与包带缝在了一起。
过了好半晌,包都快做完了,他才又开口,声音低低着说道,“我不太懂你们小女孩喜欢什么。”
“那个…”见气氛又尴尬起来了,阮晏晏不得不另外找了话题,“你这针线活,怎这样好?”
可刚问出口,阮晏晏又后悔地只想咬舌头。
她这问的什么话,若人家是因为母亲早亡,所以迫不得已只能自己做这些,她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人家的伤心事?
果不其然,这话她一问出口,阿兰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虽然也没有露出多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