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那眼神在那一瞬间的转变,她看到了。
阮晏晏在心里将地板抠出了三米深,怎么办?
真是…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啊!!!
“她以前性子很活泼,也爱闹腾,脚下的步子又总是踩不稳,总是这里一个口子,哪里一个口子,我也就跟着她身后给她缝缝补补。”
阮晏晏看着眼前的人,他说这话时,垂着眸,眼神很温柔。
他明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阮晏晏却觉得空气里瞬间涌入了一股哀伤。
“那她…”
那她呢?
可话未问出口,阿兰就起了身,“来看看,背着怎么样?”
阮晏晏站起身,任由阿兰将粗布包挂在自己身上,就像一个人形傀儡似的,被他拉着转了一圈,又扯了扯粗不包。
“不错,”阿兰笑道,“这个果然很适合你。”
阮晏晏摸着粗布包,盖面上绣着一只粉色的小兔子,针法覆杂,翔翔如生。
这块布,是阿兰从柜子底拿出来的,兔子早就绣在了上面,今夜不过是裁剪缝补罢了。
她想起阿兰提到的那个人,这兔子原本是绣给那个人的吗?
他放在那样的地方,想来本是不打算再拿出来的吧?
既然这样,又何必给她用呢?
他舍得吗?
看着阿兰低垂的眸子,阮晏晏心下一阵烦躁,也不知是为什么。
她好想有个闺蜜能说说话呀。
阿瓜,我需要你!!!【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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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进山的时候,山里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空气里就带了一丝冷冽。
阮晏晏伸着懒腰,深吸了口气,“好舒服呀。”
果然早睡早起身体好,若不是起得早,哪里能感受到这清晨的小青山是多么的舒服,多么怡人心脾。
耳边没有喧嚣,只有鸟鸣,还有风吹过林子时带起的一片簌簌声。
啊,自然,真好!
手臂伸了半天,却没见后面的人有什么反应,阮晏晏回过头,只见阿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轻笑着看着她,见她转过身,他才问道,“怎了?”
阮晏晏摇摇头,“走,去找药草去!”。
说完便转身往小青山深处走去。
总是被问“怎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呀。
只是习惯性地看看身后,他在不在而已,哪里有那么多“怎了”?
寻药采药的过程并不乏味,阿兰是个好老师,他似乎与所有草木所有动物都认识,他熟悉它们也了解它们,仿佛这天地就是他所造一样。
阮晏晏跟在他身后,听他说着这山林的一切,便忍不住感叹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啊?”
前方扒着一株药草根部泥土的阿兰停下了手里的活,过了半晌才应道,“大概是因为你啥也不知道。”
阮晏晏:????
你礼貌吗?
可对方不仅不觉得自己不礼貌,反而像是怕她听不懂似的,又补了一句,“所以显得我知道得多。”
“你这样很容易没有朋友的。”阮晏晏气呼呼地囔道。
阿兰这下反而正视起她来,“我活到现在,确实没朋友。”
“那卫大叔呢?”阮晏晏心道是,不会吧?没朋友?
“卫大叔只能算是邻居吧?”阿兰皱眉反问道,“你们所说的朋友,难道不是那些能喝酒言欢但也能推心置腹的人吗?”
“是这样没错,”阮晏晏看着他,又问道,“可怎么会没有朋友呢?”
“你听过一句话吗?”阿兰问,“我祝你福寿延绵,孤单无边。”
阮晏晏:!!!!
“哪个缺德鬼咒你的???”
以阿兰的性子,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得罪人啊。
“逗你的,”阿兰笑道,“怎这样好骗?”
好气哦,害她白生气一场!
她就说嘛,阿兰怎么会没朋友,他性子这样好,村里谁不喜欢他?
可阮晏晏没想到,他却接着说道,“但朋友这事,不也讲究缘分吗?或许是没缘分吧。”
还,真没朋友啊?
阮晏晏瞧着他的模样,眼里带着笑,似乎确实是并不把这当做一回事。
可人怎么能没有朋友呢?她还思念阿瓜呢。
“阿兰啊。”阮晏晏唤道,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