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灵，我来看你了。”林佳握住柯灵的手，冰冷的触感通过她的手心传达到心里，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柯灵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林佳伸手附在相册的一角上，试探性说道：“柯灵，给我看看相册好吗？”

柯灵听到“相册”二字，双手不由得抱得更紧，一会，她缓缓松开，林佳把相册拿过来，一页一页翻动着。

相册上全都是柯灵的照片，看到她从前阳光的笑靥，再看看现在的她，悲伤铺天盖向林佳涌来。林佳把相册放到一边，双手轻轻附在柯灵的脸颊上，像是在问柯灵，又像是在问自己，“那么阳光的笑容去哪了？”

此时，柯灵木然的脸有了些许变化，她紧紧抿着嘴唇，一滴泪珠滑过林佳的手背，滚烫过后有丝丝凉意。

“柯灵，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好难过，我们所有人都很担心你，你知道吗？”林佳控制不住哽咽起来，“柯灵，振作起来好吗，你这样子让人很心痛，我想立恒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说呢？”

柯灵面无表情的脸霎时泪如雨下，林佳见势往下说：“立恒那么爱你，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对不对？”

柯灵一把抱住林佳，难以抑制地放声大哭，“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林佳，我做不到！呜呜……”

这是柯灵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放肆的哭泣，她知道萧立恒不希望她哭泣，所以她憋着不哭；她知道萧立恒希望她微笑，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没有他的世界，让她惶恐不安，心房空荡荡的，仿佛缺了一角，风吹进去，感觉好冷好冷。

精灵出现在房间的一角，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别过脸。她想跟柯灵说什么却忍住了，摇身一变消失了。

“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林佳轻抚柯灵的背部，安慰道。柯灵的泪水像断闸的开关来势汹汹，硕大滚烫的泪珠纷纷打落在林佳的背部，如一场大暴雨铺天地盖袭来，林佳背后的衣服很快湿了一大片。

薛海听到房里的哭声，想敲门，杨秀芸朝他摆摆手，把他拉过来，“让她好好哭吧，她压抑好久了。唉，这可怜的孩子！”

精灵对静坐在一座墓碑旁的萧立恒说道：“立恒，我今天去看柯灵了。”

萧立恒自从醒过来后，每天都雷打不动坐在他父亲的墓碑前发呆，一待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动，和死去的人没什么区别。看到萧立恒和柯灵均是面如死灰的模样，精灵很是难过，她希望能做些什么让这两个善良的人少遭受些磨难。

萧立恒身体一僵，半晌抬头说：“她怎样了？”

精灵苦笑，“她怎样你不知道吗？萧立恒，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浑浑噩噩下去吗？你这样对得起为你牺牲的父亲吗？对得起伤心得不成人样的柯灵吗？”

“我能怎样呢？”萧立恒站起来向前走去。

精灵朝他漠然的背影大喊：“萧立恒，你不管柯灵了吗？”

她想或许柯灵是能让萧立恒恢复生气，重新燃起生存意志的希望。

萧立恒向前迈的步伐一滞，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悲伤，淡淡地说：“我管不着。”

“是你管不着，还是不想管？如果你还在乎她，我可以帮你！”精灵看着犹豫不决的萧立恒，挥手一抹，一道白光闪过，柯灵伤心痛哭的模样便在萧立恒的眼前呈现。萧立恒一瞬不瞬地看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掐进肌肤。

“立恒，我都看不下去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看着办吧！”精灵丢下一句话挥挥衣袖朝云端飞去。

萧立恒木讷地呆立着，隔了许久回转身，重新在那座墓碑跪下，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尘埃，自言自语说：“爹爹，孩儿不孝，恐怕——要做让您失望的决定了。”

富丽堂皇的屋里，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香味扑鼻。高雅丽为赵毅夹菜，“小毅，多吃点。”

赵毅两眼出神的看着前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目光呆滞。

“小毅？”高雅丽放下筷子，在赵毅的眼前挥挥手。

赵毅回过神来，“妈妈，什么事？”

“这段时间你都魂不守舍的，问你原因又不说，看看你，都瘦了多少了！”

“我会注意的。”赵毅夹起碗里的菜放进嘴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小毅，告诉妈妈好吗，你遇到什么困难了？”高雅丽轻柔地抚摸赵毅的发丝，“妈妈担心你。”

赵毅看着日渐苍老的母亲，心中一动，说：“我没什么，你别担心了。”

“唉，你连妈妈也不肯说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