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走了之后，花花阿姨和蘑菇姐姐照顾熹熹，她们不喜欢下山玩儿，所以我们一直在山里生活。”

花熹稚嫩而温吞的解释。

“……”裴以砚难掩惊讶，眼皮重重一跳，沉默的攥紧了拳头。

怪不得穿的像个小乞丐，原来是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

阴郁少年为数不多的良心和死了很久的正义感在此刻复苏。

勉强教花熹学会使用筷子和勺子后，裴以砚便带着捡来的孩子去派出所报案。

谁知案没报成直接把自己搭进去。

“她年纪小，脑子不清楚，你们怎么能相信一个小孩儿的说辞？”

“我不知道，她一上来就叫我爸，我没谈过恋爱！”

见多识广的值班民警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丝毫不为所动。

早上他们才出一次嘉木三中家长互殴的警，原因是两名高中生恋爱偷尝/禁/果，女孩儿怀孕六个月才东窗事发，女方家勃然大怒向男方家索赔，最后双方家长没谈拢在学校办公室里大打出手。

给熹熹拧酸奶瓶盖的民警小姐姐听不下去了，语气里满是谴责：“看你资料已经成年了，既然是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逃避是没有用的，孩子那么小没人管多可怜啊。”

裴以砚脸色已经黑成锅底，抓狂的瞪向熹熹，气急败坏的质问：“你说，你为什么喊我爸？凭什么断定我是你爸？”

花熹隐约意识到爸爸忘记了她。

好在她下山前，花花阿姨告诉过她爸爸可能会失去记忆的事，人参宝宝小小的伤心了一下就满血复活。

下一刻熹熹叉着小腰，昂首挺胸，所有活人都听到一声高高兴兴的：

“爸爸屁股上有七星连珠！”

“妈妈告诉我哒。”

裴以砚的沉默震耳欲聋：“……”

第2章 02 捡了个孩子

裴以砚被派出所民警教育了一顿后便被放了出来，身上多了个甩不掉的小包袱。

放学一趟喜当爹，裴以砚脑仁发胀，木着脸拖起沉重的脚步。

熹熹趴在阴郁爸爸的肩膀上打着小呼噜，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少年脖颈上，近距离的亲昵接触让他非常不适应。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戳熹熹脸蛋，试图弄醒她，陷入熟睡的崽根本不搭理他。

裴以砚只好把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能挡一点是一点。

邱明掐着时间等在客厅，时刻支棱着耳朵，一听见开门的动静就知道裴以砚回来了。

他起身唰一下打开自家门，不出所料撞见熟悉的身影。

不等他微笑，裴以砚转过身，冒着冷气的眸子阴气森森，不像个活人。

邱明：……

默默撤回一个邻居。

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扒住门框，头顶响起一道声音：“家里有吃的吗？”

邱明吓了跳：“啊？”

“她饿了。”

裴以砚单手抱着崽，邱明顺着他目光去看，扎着俩揪揪的小脑袋埋在对方肩窝里。

邱明瞪圆了眼，随后乐出声：“砚哥，没想到你还挺童心未泯，买个那么大的二次元手办，哪家店的？工艺不错啊，看着跟真的似的。”

表面生人勿进，骨子里倒挺闷骚。

裴以砚臭着脸冷嗤：“你该配眼镜了。”

哪个二次元手办能半路醒来嚷嚷着饿。

邱明哎了声，惊奇：“砚哥，你怎么知道我周末要去配眼镜，正好市里新开了家游戏厅，一块儿去玩玩儿不？”

“不去。”话题扯远了，裴以砚不耐烦的打断：“算了，没吃的我就走了。”

邱明一拍脑袋：“别啊，有有有。”

“爸爸，吃饭。”等身小手办突然说话。

搂住裴以砚脖子的熹熹慢悠悠转过脸，弯弯的笑眼跟邱明对个正着。

空气骤然安静。

“我不是，别叫我爸爸。”裴以砚面无表情纠正。

“你是，爸爸爸爸爸爸爸！”

裴以砚闭了闭眼，想死：“不想饿肚子就闭嘴。”

邱明半张着嘴，看着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大一小，瞠目结舌。

他没听错的话，那小孩儿喊砚哥……爸爸？

爸！爸！

难怪平时不近女色，原来有地下恋情啊，孩子都那么大了，不愧是比他多吃三年盐的人。

藏的真深啊，邱明一脸敬佩。

“家里有什么吃的？”裴以砚没精力管邱明怎么想，他只想快点喂饱小孩儿回家。

“呃，有是有，但只有汤圆。”邱明眼珠子几乎黏在熹熹身上，想到裴以砚先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