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月轻轻拽了下沈谢文的袖袍,“算了......没事......”
“师兄!”听到裴清月低声的为薛延开脱,不亚于火上浇油,沈谢文原本压制住的暴戾再度被点燃,甚至烧得比之前更旺盛,“他都对你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你竟然还要护着他?”
沈谢文还以为裴清月听到薛延的这番话,心中又被那该死的强烈责任感给折磨得想退缩,又是生气又是急躁,连忙开导道:“再说了,这个宗主的位置又不是你自愿坐上去的,凭什么你要因为这个身份,被强制走向他们安排好的路程?你也是人啊,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没有一点私情没有一点私心呢?”
“千百年来修无情道的人那么多,哪个是真的做到了?”
裴清月望着沈谢文明显带着怒气和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惨白的脸上神色淡淡,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他说的挺对的。”
听到这话,在场的两人均是一楞。
沈谢文也顾不上生气了,眉心微皱,道:“师兄——”
“但是我说了,我不后悔。”裴清月目光坚定,认真地对沈谢文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应该要好好处理一下了。”
裴清月的声音很轻,没没带任何情绪,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就像你方才说的一样,我并不是自愿成为宗主的,而如今我犯了宗规,做了错事,也理应受到惩罚。”
“齐舒宗宗主这个位置,我的确没有什么资格能继续担任了。”说着裴清月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块花纹覆杂通体雪白玉佩,从沈谢文的身侧走到了他的前面,对着薛延,继而说道:“所以,我决定将齐舒宗宗主的位置,传授于你,空度仙尊的三弟子,我的师弟,薛延。”
说完了最后两个字,裴清月直接将手中象征宗主身份的玉佩丢向薛延。
薛延擡手接住,原本如冰山般冷冽的神情变得有些错愕,像是根本没想到裴清月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就连站在裴清月身边的沈谢文,也露出了些惊讶的表情,他握着裴清月的手紧了紧,方才的那些怒气早就在裴清月说出这番话时便烟消云散了。
沈谢文有些担忧道:“师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认为他真的能治理好齐舒宗,担任宗主这一职位吗?”
裴清月浅浅笑了一下:“别担心,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以来我让薛延去接受处理宗门内大小事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既然现在话都说开了,我觉得也是时候从这个位置上下来了。”
宗主的身份就像是一条沈重的布满荆棘的铁链,在裴清月身上缠绕束缚,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但现在,身上的枷锁终于被卸下,虽然这样做会被荆棘上尖锐的刺刮得遍体鳞伤,连着血带着肉一起扯下,但裴清月却甘之如始。
“与其做一个清心寡欲没有私心的神仙,我还是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站在两人对面的薛延,手里捏着那块玉佩,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高兴的,应该是开心的,但看着面前两人双手紧握十指相扣的画面,只觉得格外刺眼,心里非但没有满足感,反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
他的眼中布满了阴暗的风暴,捏着玉佩的手嘎吱嘎吱作响,心中的不悦和烦躁到达了最顶端,他对裴清月道:“裴清月,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喜欢到甚至可以放弃宗主的位置,喜欢到不惜用九转回天阵法替他续命,现在还更是将两人的寿命死死的绑在一起?”
裴清月眉心一皱:“你是怎么知道九转回天阵的?”
薛延冷笑一声:“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的好师兄,不是你亲手将那些书籍交到我的手上,让我好好学习的吗?”
沈谢文却从薛延的画中听出了点不对劲来:“你说的把寿命绑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薛延奇道:“你不知道?九转回天阵的主要作用,就是让重伤进入阵中的人在灵气的滋养下恢覆身体,但若是阵法提前被打破,布阵人依旧要源源不断地给阵中的人供应灵气,简单来说就想当于一个吸血包,直到将布阵人所有的生灵气吸食殆尽才能解除。”
“但如你现在所见,你们俩都活的好好的,甚至你的功力还要比之前更上一层楼。”
“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有一种可能。”薛延冷冷道,“那便是将布阵人自愿将剩下的寿命分享给你,从今往后,只要是你出事,他也一定活不了。但如果是他出事,你却能继承他所有的灵力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