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线,全色系还有钩针,”银琅说,“知道吗?毛线。”
且不说知道与否,林樟疑惑:“你要这个干嘛?”
银琅:“闲的。”
是个好理由。
林樟:“好,等我过去。”
“还有吗?”
“没了,”银琅说。
一阵沈默过后,他道:“等一下,先别挂。”
林樟正要挂:“怎么了?”
银琅:“你伤的严重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关键的话都没说,偏偏说了些有的没的。
不过很快就想开了,他潜意识觉得,这个障目和之前的李兴还有究凯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
这回轮到林樟沈默了。
隔了一会,银琅问:“障目长官?你还在吗?”
“在,”林樟沈声。
但不确定他这么问的动机,没有正面回答:“我过几天会去的。”
银琅听出来了,这是不想回答,“哦”了一声:“那你好好养病。”
中断通讯,银琅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
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沟通,他十分清楚。
但就是莫名觉得安心。
电话另一头。
林樟盯着车内某一点好一会才回过神:“零火,你觉得s001是什么样的人?”
零火还沈浸在刚刚的惊讶无法自拔,情绪略有波动,音调都不太稳:“队长,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我都怀疑他的精神体是狐狸精,不然怎么能勾的你把单向通讯器给了他?!”
要不是他在开车,林樟非拳脚伺候:“嗯?”
零火意识到自己的话越界了,话锋一转:“说不好,就那些天相处下来,感觉他挺放肆的,很自我,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就……有点疯。”
“但这人挺奇怪的,你说他完全疯了,也不是,有时候能看出那么一定点还没泯灭的人性。”
“而且说他真的屠星了吧,似乎不太像,跟我们接触过的那种杀/人/犯截然不同,可判决书上明明白白写着。”
“但你说他没干,也不像,之前还说我为什么不打穿另一个人的下巴,这样那个人就能一直闭嘴了。”
“就……”
林樟:“杀/人/犯的脸上不会写着自己是杀/人/犯。”
“对!”零火点头表示赞同,“他就是一个非常覆杂的杀/人/犯。”
“反正我是不喜欢跟他打交道,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下一秒捅你刀子也不是没可能。”
杀/人/犯……
那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害怕,应该只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吧。
——阿嚏。
银琅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从床上坐起来。
看样子障目真的受伤了,既是如此,就说明禁区的罪犯真的被转移走了,就是说,现在禁区里什么都没有,那他岂不是可以去一探究竟?
银琅立刻翻身下床直奔禁区。
可当他走近禁区的时候,心头隐隐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就像是……他之前曾经来过这,还受过伤。
问题是他没有任何印象。
银琅放慢脚步,下意识揉了揉脖颈,摸到了淡淡的疤痕。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觉得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就跟脖子上的疤有关!
屠英说过,这是电击伤。
也就是说,他因为某些自己不记得的事情,被电击了。
那他到底失去了什么记忆?
银琅继续往前走,心头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脖子也越来越疼,似乎是在警示他,不要再继续靠近,否则会有危险。
但如果他今天不这样做……
“你在干什么。”
银琅身体一僵,呼吸都停了。
他顿了几秒,用力转头,身后是空无一人的走廊,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刚刚的声音确实在耳边响起,清楚得很,就跟……障目的声音相近。
不,不是相近,几乎是一模一样。
银琅背靠在墙上,四下打量,空空如也,哪来的人。
他闭上眼深呼吸几次,反覆告诫自己放轻松。
几次之后睁开眼,周围和先前没有任何变化。
是幻听了。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