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元年初冬的渤海湾上寒风凛冽,一支悬挂大明龙旗的船队正破浪前行。¨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礼部尚书赵文华站在旗舰船头,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陆地轮廓,嘴角浮现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
在他的旁边也站着另外一位与他同行的主使——兵部尚书谭纶。
他们这次奉旨出使朝鲜,没有选择走陆路,而是选择走水路,除了是要赶时间之外,也是因为现在的水路比陆路更舒服。
毕竟从大明到朝鲜的陆路可不是一条坦途,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崎岖难走的山路。
而且,朝鲜也没有大明那样的平整硬化路,真要是坐着马车走陆路,估计等他们紧赶慢赶的到了朝鲜王京汉城的时候,两人都得休息好些天才能恢复元气。
所以,这样一比较下来,还是水路安稳。
毕竟渤海可是大明的内海,如今又是初冬时节,除了有一些来自极北的寒风会不识趣的吹来,其他的大风是一点没有的。
因此,从水路到朝鲜,不仅快,而且还非常的安全和安逸。
“子理啊,朝鲜君臣此刻怕是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赵文华拢了拢狐裘大氅,转头对身旁的兵部尚书谭纶笑着说道。
谭纶站在赵文华身边,听着赵文华的话,也是微微颔首一笑,“八百里加急在我们离京的时候,就已发往汉城,想必朝鲜国王此刻正惶惶不可终日,思索着如何应对我们的审问呢。”
赵文华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这是一种上邦之国对下邦之国天然的优越之感。
赵文华道:“朝鲜不过就是区区藩属小国,竟敢窝藏我大明的钦犯,还收了罗龙文那厮二十五万两白银的贿赂,当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为何物!”
“那些银子虽然是脏银,但也是我大明的银子,他们居然也敢收?真是比当初严世蕃还要胆大妄为。”
谭纶跟着呵呵一笑,也非常认可赵文华的话。
承载着大明使团的船队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痕,向着朝鲜半岛西南端的济州岛方向驶去。
在那里,提前一步先过去的雨化田,正与东洋水师总兵官戚继光一起准备开展水师的海上实战演习。
与此同时,已经接到大明八百里加急的朝鲜王京汉城,景福宫也是一片慌乱。
“殿下!大事不好!”
一名内侍跌跌撞撞的跑进思政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无比激动惊恐的对着朝鲜国王哭诉道:“上国的使团已至济州岛,是大明的礼部尚书赵文华、兵部尚书谭纶为主使,东洋水师总兵官戚继光、监军太监雨化田为副使,说是要.要.”
朝鲜国王李峘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手中茶盏“啪“地摔碎在地,也忍不住恐惧的问道:“要什么?快说啊!你想急死孤啊?”
内侍额头抵地,声音颤抖的说道:“说要追究我朝鲜窝藏钦犯罗龙文之罪,还提到.提到三百万两白银的事情,以及左议政大人和世子邸下收受罗龙文贿赂的二十五万两白银的事情”.
朝鲜国王李峘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不由一软,踉蹡后退两步,被身后的世子李暊连忙扶住。,/ˉ5?¤4×看?书}× $?无¨`错±>内?容???
一旁的左议政郑彬站在殿下,闻言也是面如土色,双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父王这是污蔑儿臣的事情啊,儿臣从未接到过任何.”世子李暊刚说到这里,就被李峘挥手打断。
朝鲜国王李峘强自镇定道:“立刻召集城中百官,准备迎接天朝使节!”
他虽然强作着镇定,但声音中的颤抖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接着他又补充道:“还有,立刻查封罗龙文在朝鲜的所有产业!在天使未到之前,谁都不许沾染分毫,否则孤必杀人!”
就在朝鲜国王李峘惊恐慌张的安排着汉城内外迎接大明天使的事情时。
在济州岛登陆的大明使团已经准备兵分两路:
赵文华与谭纶率领使团的仪仗队浩浩荡荡朝着汉城而去,而戚继光与雨化田则留在济州岛,指挥东洋水师开展海上实战演习。
在赵文华和谭纶慢慢悠悠的晃了三天的时间,到了汉城的时候。
汉城城门早已大开,朝鲜百官按照各自的品级秩序在城门外跪迎着大明天使。
赵文华抬手掀开车帘的一角,连看都不看跪伏在地的朝鲜官员一眼,也没搭理这些小邦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