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子奉命带人来接货,没想到你们锦衣卫这么快就寻来。不过……这一船兵器老子拿定了,你要是识相,乖乖闪开,不然我先剁了你,再毁货!”
沈易心头一凉:对方如此强势,显见已是急红眼。若让他们毁掉或带走证据,等于让沈家案再次陷入迷雾。可自己一人哪挡得住三名壮汉?
他咬紧牙关,侧身护在那箱兵器前。“你们别动!锦衣卫大队人马已经围了这儿,不想死就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那刀疤大汉已挥刀猛砍过来,根本不听废话。沈易只得硬着头皮举起短刀格挡。“当”地一声巨响,他虎口剧痛,短刀差点飞脱。
其余两名黑衣人也迅速绕到沈易左右,一起抡刀逼近:“还敢嘴硬?给我上!”
沈易喉头发涩,再次陷入以一敌三的绝境。他虽勉强学过些武艺,但毕竟伤势未愈,对方凶悍无比。几招下来,他就被逼得步步后退,衣襟被刀风割裂好几道口子。眼见刀疤大汉冷笑着一刀当胸劈下,沈易心头悲凉:躲不过了!
危急关头,船舱门外猛地传来一个沉着有力的声音:“大胆贼子,放下武器!”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更加凌厉的刀光!只见一条身影如旋风冲入,绣春刀“嚓”地斩向那刀疤大汉的后心。刀疤大汉没料到还有高手闯入,大骂一声,被逼得回刀挡住。金铁交击,火星四溅,舱壁震动,差点让沈易也被波及。
沈易定睛一看,来人身材颀长,飞鱼服上绣着金边,眉宇间带着一股威严,正是顾鸣山!
和柳如絮相比,顾鸣山刀势更猛,一上来就与刀疤大汉硬碰硬地拼了数合,出刀宛若惊雷,让对方难以招架。另两名黑衣人也被吓破胆,想要绕后袭击,但顾鸣山似乎眼观六路,不时变招格档,转瞬就踢翻其中一人,刀尖逼住另一个。
“厂卫镇抚司顾大人在此,任何人不得放肆!”顾鸣山冷喝,如同一头睥睨群狼的雄狮。刀疤大汉额头冒冷汗,原本气焰嚣张,见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又听到外头传来锦衣卫的喊杀声,暗道不妙。只一瞬,他猛地后退,撞开舱壁一角,咬牙欲破窗跳水逃生!
顾鸣山猛踏一步,挥刀想拦,却被对方抛出的暗器“咻”地逼退半寸。刀疤大汉借机撞碎窗板,身形一闪纵入夜幕!
沈易心道:这人真狠,居然毫不犹豫地跳河逃走…… 他想追,可顾鸣山摆手:“你留在这!外面已经布下防线,那贼子插翅难飞。”
说罢,顾鸣山眸光一沉,一脚踩住那两个被他打倒的黑衣人:“都别装死!说,你们是谁的手下?来此接什么货?”
其中一人面露惊恐,却一声不吭。另一个瞪视顾鸣山,突然咬破舌头,喉间发出“咯”声,显然要自绝。顾鸣山反应神速,一掌劈在他脖颈,只把他打晕。可对方舌下毒囊已裂,等于性命难保。
“啧,该死,又是死士!”顾鸣山骂了声,回头看沈易,“你这小子果然跑来送死?若我再晚些进来,能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沈易强撑身体喘气,苦笑:“我……只是想守住证据,这些兵器可能……会牵扯沈家案……”
顾鸣山冷哼,竟罕见地没有斥责,而是将目光落向那翻倒的箱子,一把拎起其中一把“飞鹰短刀”。
“果然如预料。这些刀皆出自同一铸造坊,刻着诡异标记。哼,我就知道背后有人把控走私兵甲,图谋不轨。”他的语气中隐隐透出兴奋,仿佛侦破了一大关键。
沈易提着最后一口气,上前道:“顾大人,如果能查到这批兵器的源头,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到……”
“不用你说,我自有主张。”顾鸣山打断他,却神色有所缓和,拍了拍他肩膀,“你能在此舍命护住证据,倒算立下一功。待会儿让人把这些刀都收缴,详细清点。”
沈易心里微微松口气。至少,自己没白冒险,也不算被厂卫当成废物。或许借此机会,可以让顾鸣山更重视沈家血案。正这么想着,甲板上骤然传来柳如絮的喊声:“顾大人,小心!外头又有人杀进来了,疑似东厂番子!”
顾鸣山愣住:“东厂?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
沈易心跳加速:看样子,这伙兵器走私,还惊动了东厂势力?难道东厂早有耳目,想来抢走或销毁证据?
顾鸣山咬牙:“你和柳如絮去前面应对,尽量别和东厂撕破脸。这里的证物我亲自带人封锁。”
沈易犹豫:“可我……”
“不许多言!”顾鸣山一挥手,“快去!此船兵器本就是要案,你若真想报沈家之仇,就跟柳如絮看好东厂那些阴人,别让他们捣鬼。明白么?”
沈易心头一震,点头拱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