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那你都这么说了,我去隔壁街上卖烧烤的那看看?”
“刷刷!”挨了两记眼刀,老爷子腿脚灵活地溜了。
看他往饭馆外头溜,盛罗就知道啤酒是肯定有了。
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店门,盛罗突然愣了下。
几秒钟后她掀开门帘,大步走到了店门外:
“你怎么来了?”
端着一个泡沫箱站在街边的少年有些羞赧:
“我家里给我送了海鲜,可是给我做饭的阿姨回家过节了,我不会做……放久了会坏吧?”
“找你家附近的饭馆代工呀。”
话是这么说,看他端着那一看就分量不轻的箱子,一头黄毛的盛狮子还是带着他进了店里。
正好拎着两瓶啤酒兴冲冲回来的盛老爷子眼前一亮:
“小陆老师,你这是闻着味儿来的吧?正好我们家今天做香辣蟹!”
陆序有些不安和无措,他真的不是故意来了这里,家家户户都在团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让自己端着这些东西打车来了小饭馆的门口。
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别人的阖家团圆。
却在这个时候不愿意再躲在他的房间里。
“能喝酒吗?”
盛老爷子鬼鬼祟祟,想为自己拉拢一个酒友。
“盛永清同志!你的觉悟呢?就是拉着小孩子喝酒?!”
罗月女士快步走出后厨房,教训起了自己的老伴儿。
盛罗打开塑料箱子看了一眼,嚯,一整箱的鲍鱼海参海捕大虾。
“我们这有皮皮虾和香辣蟹,我再炒俩菜,把你这海捕大虾弄个萝卜丝儿就算你自己带了菜来凑局了,鲍鱼海参我给你收拾好冻起来,走的时候再带回去,吃的时候下锅一热配个饭就行。”
她跟陆序商量着菜谱。
人声充斥着耳朵,陆序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幕。
真好啊。
没人问他,问他为什么是一个人。
“盛老师,今天我男朋友跟我说我就算学了两年也打不过他,问我学武还有意义吗?我应该怎么回答她呀”
深圳充满设计感的巷道深处,有一家挂着“盛卓女子武术学校”招牌的场馆,场馆里一群年轻女孩儿们围坐在一起。
一名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性坐在她们中间,除了衣服的颜色和她们不一样之外,她的眼睛上还绑着一条黑色的缎带。
长长的马尾垂在脑后,鬓边的一点碎发装点着她精致的脸庞。
“学数学做不了陈景润,学语文也变不成李白……要是都这么想,大家都别学了。”
她说完,有人笑了起来。
“盛老师,你和方老师能一个人打好几个,我们却做不到,那要是真遇到了行凶的人比我们力气大,我们学武也没有用啊。”
笑声又渐渐停了下来。
有些东西大家都感同身受,暗处的影,背后的风,成群结队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醉汉,路上偶尔遇到的目光……有些东西无处不在,可如影随形的恐惧,每每出口,都会被人动辄讥嘲。
“有用啊。”穿着黑色练功服的女人站了起来,“是个男人里有一个是坏的,咱们不就会对所有的男人都有防备心了?要是十个女人里面有一个能够让男人在动手的时候付出代价呢,再想动手的时候男人是不是也得考虑成本?”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脖子是细的,手腕儿是细的,腰也细,个子还矮,咱们这么站着,少吃肉,裹着脚,包着身子,谁都觉得咱们好欺负。可要是咱们更有劲儿呢?脖子有劲儿,手腕儿有劲儿,腰也有劲儿,多吃肉,多运动……”
脚下像是在画画,却是大开大合的写意山水。
拳风锋利得像是双手成刃,却又是美的。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吹着凛冽的风却能看见江河奔涌云散雾开青山蜿蜒……她的拳法就是这样的美。
轻轻抬着下巴,女人一甩长发,脑后黑色的缎带和黑发有片刻的交缠:
“坏人也心虚,也是欺软怕硬。知道了堆里藏着钉子,他们动手前就会掂量掂量的。”
坐在地上的一个女孩儿举起手,大声说:“盛老师说得对!咱们努力吃肉练功啦!”
盛老师笑了,她的嘴唇柔软,有很好看的弧度,笑起来的时候很甜,让人忍不住去想,如果能看见她的眼睛,此时她是怎样的神采飞扬。
玻璃窗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有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