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连草都长不出。
可现在不一样了。怕是前线己经顶不住,只能用这招断尾求生。
“发什么愣?”他踹了脚旁边一个盯着江面出神的列兵,“补枪!没听见上尉的话?”
列兵一个激灵,慌忙举起枪。
张涵心里也有些难受。
自己在临海市的那一间老房子早成了感染者的窝,炸没炸的,他压根不在乎。
可他忘不了撤退时路过的那些稻田,长江两岸的水田里,稻穗沉甸甸垂着,风一吹就泛起金浪,那是多少人碗里的白米饭、蒸锅里的米糕、缸里的米酒啊。
北方产麦,能吃饱,但谁不盼着顿顿有口白米饭?
就像顿顿啃硬馍的人,总惦记着那口软糯的香。
可这三颗核弹下去,南边的稻子算是绝了种。
先前市面上大米就金贵,饭馆里一碗白米饭能抵仨馒头钱,现在倒好,往后怕是只能闻闻米香了。
到时候可不是涨价那么简单。
就像冬天里抢最后一捆柴,谁手里有米,谁就攥着硬通货。
麦价也得跟着疯,因为大家没得选了,细粮没了,粗粮就成了唯一的指望,需求一炸,价格能翻着跟头往上涨。
国家就算有储备粮,也经不住这么耗,就像水缸里的水,只出不进,迟早见底。
更要命的是那帮盯着粮仓的眼睛。
和平年月贪钱都敢往死里捞,这时候见了救命的粮食,还不得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你派检查的去?
人家笑眯眯捧出十斤,暗地里能藏起一百斤,说不定连检查的都得被拉下水。
毕竟肚子饿的时候,原则这东西,不如半个窝头顶用。
所以总的来说,这头一开就顶不住了。
核弹这东西,扔了第一回,再扔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就像开了头的仗,一旦动了手,想停都难。
南方那片沃土,算是彻底毁了,别说种庄稼,怕是几十年内连鸟都不会往那儿落。
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有点疼,对岸的蘑菇云己经升到半空,把初升的太阳都遮成了个模糊的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