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樗蒲有枰台、五木、杯、马、矢五物。
五木为掷具,一面涂黑画犊,一面涂白画雉。 棋子称为“马”,筹码称为“矢”。 枰上纵横十七格,每方六枚“马”,可容十家,聚间的空隙称为“关”,每关前一个棋位称为“坑”,后一个棋位称为“堑”,各有三处。 大致玩法是,赌者于杯中摇晃掷出五木,依照五木得采数,根据采数前进棋子或者后退,若是正好落在敌方棋子上,便可将敌棋打回起点。 若是落在“关”、“坑”、“堑”上,则需要掷出固定的“贵采”方能挪开,否则会陷在其中不得动弹。 五木掷出三黑或者三白,便是贵彩。 采中最高的是黑黑黑犊犊的“卢”和黑黑黑雉雉的“雉”,也叫王彩。 己方六马先到达终点为胜。 规矩颇为复杂,刘道规看了许久,方才大致了解。 围座诸人既有粗布麻衣的闲汉,也有身穿绸缎的富家公子,还有顶着纶巾的儒士和名士。 正常情况下,这群人不可能同处一室,但在博坊内却能。 “卢、卢、卢!”刘裕一上枰,喊声最大。 也许是时来运转,起手便掷出一个“卢”,连收七条矢,在枰上连走了十六步棋,还踩中了敌方的一匹马,使其回到原点。 那人一阵埋怨,“寄奴,你今日运气也忒好了些。” 刘道规听声音有些熟悉,循声望去,是一身穿绸缎的富家公子,满脸富贵之气不掩敦厚之相,刘道规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 忽然想起这不是刘敬宣吗? 每年三月初三上巳节祭祀刘氏先祖,都能见上一面,寒暄几句。 刘牢之贵为北府首将,他家的郎君,自然无人不知。 “嘿,输了这么多次,也该咱扬眉吐气一回了。”刘裕收起五木,再掷一次。 黑犊犊白白,枭,杂采。 马只能进两步。 “哈哈哈,许久不曾见你了,来来来,与你介绍一人,桓灵宝,桓宣武庶子桓敬道是也!”刘敬宣十分熟络的介绍着身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胖子。 虽然胖,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 只是眼中射出的两道精光令人颇不舒服。 “见过南郡公。”刘裕大大咧咧的一拱手,头也不抬,一心扑在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