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们从襁褓一点点长成如今的少年模样。
姑娘大了,该嫁人咯。
“明年长宁就要及笄了,馀已和陛下商议,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及笄礼。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说你未有双亲陪伴。”继后拂去温杳鬓边白雪,目光温柔慈祥。
温杳鼻子一酸,垂眸轻声开口:“皇后待长宁如此之好,长宁无以为报。”
“你和子机一世无虞,便是对馀最好的回报。”继后点了点温杳的鼻子,“明年从塞北回来,馀还为你准备了一份嫁妆。”
温杳颔首。
前世继后也是这么说的,只可惜那时的阿珩已是行将就木之身,他没有撑到他们成亲那一日。
那是她的遗憾,也是继后毕生的遗憾。
温杳与继后去了长亭之下,聊了些体己话,又从体己话说到容非乐。
“非乐倾慕子机,长安上下皆知。也是因她,让你和陛下险些生了嫌隙。”继后有些愧疚地绞着帕子,
“馀和陛下为她寻了好几门亲事,她却只说非子机不嫁,还说要闹了你的及笄礼。长宁,非乐被馀惯坏了,你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温杳笑。
自然的。
容非乐的为人她最清楚,她那些话都是逞口舌之快,想气一气自己而已。
她爱慕谢珩,却也有一身傲骨。
若真的要来闹,才会让她大跌眼镜呢。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直到容非乐过来。
见到温杳,她满脸的笑当即耷拉下来。
“母后与长宁郡主说悄悄话,都不与儿臣说悄悄话。”容非乐扑进继后怀中,在继后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一眼温杳。
温杳笑。
像一只炸毛的猫。
“馀倒是想与你说,你却总去校场看将军训兵。”继后揉了揉容非乐的脑袋。
容非乐撇嘴:“若母后和父皇答应儿臣,让儿臣也能光明正大地去战场打仗,儿臣自然愿意日日陪在母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