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小虞侯还发了疯似的折磨姜娆玉,甚至敲断了她的腿骨,将之重新接上,日日灌药续命。
姜娆玉几度欲求死不成。
至于其他消息,虞侯府守卫森严,他们的人混不进去,也探不出来。
谢珩楞了楞。
可怜的姜家娘子。
“白泽,你从黑甲卫里找几个激灵的,想办法混到那外室子侍卫身边,从他那里套话。”谢珩叩着桌案,温润的目光里沁着一丝冷意,
“必要时候,可以将人绑回来。”
“喏。”
……
正月二十五,裴子衡离开长安第四天。
这一日,状元街热闹的不得了。
先祖皇帝开创大周时,也开创了科举——不过因为支持九品中正的官员众多,所以现在的官吏,一半出自九品中正,一半出自科举。
在开创科举后,先祖皇帝设下状元街,专门供入京赶考的书生居住。
这里的书生有的是世家子弟,有的是寒门子弟,也有的是庶民。
当然,对于外邦人欲参与本朝科举,大周也是不拒绝的。
所以在这里,还能看到金发碧眼的外邦书生。
今日的热闹,源自于两个书生争辩治国之道。
大周民风开放,思想也很开放——有的支持儒家,有的支持法家,有的支持道家,但朝廷主要奉行儒术,尊孔孟为二圣。
书生们争辩孔孟名言时,不知怎么的便说到了当朝储君容璟身上。
一边觉得他为人正直,一心为民,不会做出贪污赈灾银子的事情;
一边觉得他虚伪狡诈,沽名钓誉,肯定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才会暴露。
两边吵的不可开交,几个激进的书生甚至打了起来。
附近巡逻的衙役们看到了,也不敢管,因为这些书生里面好些都是世家出身的子弟,他们怕惹祸上身。
眼见打得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人受了伤,凑热闹的书生们不再吃瓜看戏,纷纷上去拉架。
结果拉着拉着,又挨了拳头。
于是拉架的也变成了打架的。
等到谢珩带着黑甲卫过来镇场子时,两边都已经伤残一大半。
谢珩以聚众闹事,破坏治安为由,将这些人全部抓进了大理寺,而后派了医师为伤员整治。
经过询问后,得知了带头争辩的两人,一个是武陵顾氏子弟顾渊,一个是寒门子弟鲁颜。
顾渊觉得太子为人正直,不会贪赃枉法;
鲁颜觉得太子虚伪狡诈,肯定贪赃枉法。
然后就吵着吵着打了起来。
看着满脸淤青的两人,谢珩拨了拨茶盖,温声开口:“你等扰乱治安,按律法一人笞刑十五杖。白泽,动刑。”
两人认栽,互相瞪着对方挨完了十五下。
鲁颜一瘸一拐地走了,谢珩将顾渊留下,为他请了医师。
“听闻丞相已经接手太子贪污一案。丞相明察是非,定要为太子讨个公道!”处理完伤口,顾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谢珩叩首作揖。
谢珩将他扶起来,看着面前少年,忽然一笑——
“顾渊顾庭筠,武陵顾氏四郎,素以沈稳行事出名,今日怎的带头打起了架?”
见他道破自己身份,顾渊红了耳朵,低着头小声开口:“在下仰慕太子,想以科举入仕,为朝廷效忠。今日听到那鲁颜说了几句太子的不是,一时没有忍住……”
毕竟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听到有人那样诋毁他们崇拜仰慕的人,肯定是忍不住得啦。
谢珩表示理解。
要是有人诋毁他的小十一,他的手段可能会比打架更狠。
他拍了拍顾渊的肩膀:“本相会查明真相。”
“在下以前在武陵郡时,也曾助郡守破过一些案子——在下斗胆,想参与此案,助丞相早日查明真相!”顾渊又垂眸作揖。
“顾家四郎之名,本相早有耳闻。你既愿助本相,本相自然求之不得。”谢珩微微一笑,虚扶起顾渊。
就这样,顾渊做了谢珩的助手,以门客之名入住丞相府。
当温杳见到这满身淤青的少年时,他正在与谢珩手谈。
若非脸上的伤,温杳定会觉着这是个十分沈稳的人儿。
“阿珩,这位是……”温杳将食盒放在谢珩身边,跪坐在他身侧,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顾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