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白和白芨已经在谢珩来的路上被找回,一行人平叛后,齐齐返京。
目送黑甲卫远去,容非乐收回目光。
长宁,你要幸福啊。
……
八月十日,众人在温杳与谢珩大婚之前赶回了京城。
绣娘赶制的嫁衣早早送到了府邸。
温父见到温杳回来,冷哼一声道:“还有七日你便要大婚了,收拾一番细软,准备入宫。”
那老儿都不让他的十一在府邸备嫁了,真真坏得很。
“知道啦。”
温杳回到院子,看了一眼嫁衣,眼中盛满惊艳。
不愧是数百个绣娘日以继夜,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真真好看到她心坎儿了。
收拾好行囊,温杳带上幼白与装着嫁衣的木箱,坐上马车往皇宫而去。
谢珩目送车辆远去,目光有些遗憾。
有好几日不能见到他的小十一了诶。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便能日日见到他家小姑娘了。
去往皇宫后,温杳面见继后。
继后抱着容琅,牵着下学回来的容琮,笑盈盈望着温杳:“再过几日,长宁便要与子机大婚了。届时,馀亲自为你梳妆。”
“不敢劳烦皇后。”温杳连忙拜道。
“不劳烦。”继后放下两个稚童,让傅母带着他们出门去耍,而后抚了抚温杳的头,
“馀未能目送阿尧出嫁,想让长宁漂漂亮亮地嫁出去。馀已将你当成馀的儿女,为你梳妆是应该的。不止如此,喻之也会在那日行兄长之职,背你出宫。”
听到容非乐,温杳下意识擡头望了一眼继后。
当察觉到继后眼底的那一丝怜惜与遗憾后,她便晓得继后是知道裴子期出了事的。
遂不再说话,只是乖乖应下。
在宫里期间,宋婉来看温杳,并为她送上了自己亲手绣的鸳鸯喜帕。
“大婚在即,长宁的红盖头可曾绣好了?”宋婉扶着肚子坐下,笑吟吟问。
温杳默。
她把这茬儿忘了。
大周中,成婚的新妇是要自己缝红盖头图吉利的。
等到宋婉离开,小姑娘连忙开始缝制红盖头。
匆忙赶制了两天,鸳鸯戏水红盖头总算绣好。
小姑娘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
大婚前一日,温杳见到了容璟。
容璟这段时间要处理小虞侯叛逆留下来的馀党,还要帮她和容非乐安顿塞北的百姓,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立在长乐宫前,清冷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见到温杳出来,容璟喉咙滚动片刻,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长宁。”
“阿兄。”温杳规矩行礼,“阿兄寻我作甚?”
“明日你大婚,我代行兄长之职,背你出宫。”
“多谢太子阿兄。”
容璟点点头离开。
……
八月十七。
温杳一早便被幼白喊起来沐浴净身。
洗漱出来,小姑娘换上里衣,朦朦胧胧地坐到梳妆台前。
继后拿起一把木梳,一下一下地为温杳梳着那如瀑布般倾洒下来的乌发。
“今日之后,长宁便是子机的新妇了。馀希望你们夫妻齐心,圆圆美美。”发髻梳好,继后为温杳戴上发冠,插上步摇与钗子,这才招呼了幼白为温杳上妆。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点妆容落罢,继后眼角噙笑,“我们家长宁,真是大周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
小姑娘耳垂发红,悄悄往黄铜镜看了一眼。
幼白化的妆也太好看了吧。
阿珩看到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姑娘这般想着,幼白将红盖头盖在她的头顶,与继后一左一右搀扶着温杳小心翼翼起身,朝外面走去。
“新娘子出来啦!”等候多时的喜婆们纷纷上前说吉利话。
门外,容璟往里面撇了一眼。
极尽奢华的大红婚袍,拖地的裙摆需要四个侍女擡着——小小的姑娘仿佛是身着红色云霞,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喻之。”继后将温杳带到容璟面前,微微一笑。
容璟会意,转过身去,微微蹲下身子:“长宁,阿兄背你出宫。”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容璟的声音听着温和了不少,差点让温杳以为这是她的阿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