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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燕儿并未回头,她的声音,在雷声的轰鸣中,显得格外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相公,你知道吗?我并非病死。”
苏牧远闻言,猛地坐起身,心脏砰砰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是我的庶妹,还有她的师父玄机子。”欧阳燕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压抑着无尽的痛苦与悲愤,“他们觊觎我家的祖传宝物,那是一块能医百病、延年益寿的宝玉。我不肯交出,他们便设计陷害我,给我下了慢性毒药 ,还对外宣称我是因病去世。”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夜空,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苏牧远清楚地看见,欧阳燕儿的脸上,有泪水滑落。那泪水,竟是黑色的,如墨般浓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淌下,在她的下巴处汇聚,滴落在地上,仿佛是她无尽哀怨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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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苏牧远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愤怒。
“那块宝玉就藏在我房中的暗格里,他们找不到,便想让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以为这样宝物就能现世。”欧阳燕儿缓缓转过身,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仿佛藏着无尽的怨恨,“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我在弥留之际,听到了他们的阴谋。”
苏牧远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瞬间蔓延至全身。他从未想到,看似平静的欧阳府,竟藏着如此恶毒的阴谋。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欧阳燕儿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刺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我要报仇......”
“等等!”苏牧远心急如焚,连忙跳下床,伸手想要阻拦,“你不能冲动,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话还未说完,欧阳燕儿的身影,便如一缕青烟般,消失在这狂风暴雨的夜空中,只留下苏牧远,呆立在原地,满心焦急与担忧。
苏牧远顾不上外面的狂风暴雨,匆忙抓起一件外衣,便冲出门外。雨点如利刃般打在他脸上,生疼生疼的,狂风呼啸着,几乎要将他吹倒,但他却浑然不觉,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欧阳府。然而,当他赶到时,却发现欧阳府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锁在风雨中闪烁着冰冷的光。他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便翻墙而入。刚一落地,便听到后院传来阵阵凄厉的尖叫声。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拼命跑去,等他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终生难忘。
欧阳燕儿飘在空中,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肆意飞舞,宛如黑色的绸缎。她的庶妹欧阳灵儿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更可怕的是,欧阳灵儿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袍的道士,正是玄机子,他手持拂尘,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妖孽!休得放肆!”玄机子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这雨夜中,震得人耳膜生疼,拂尘一挥,一道金光朝着欧阳燕儿射去。
欧阳燕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她的身形开始剧烈扭曲,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苏牧远这才发现,她的脚下,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阵,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将她紧紧困住。
“不要!”苏牧远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狠狠弹开,重重地摔倒在地。
玄机子见状,冷笑一声:“苏公子,你已被这女鬼迷惑了心智。她不过是个枉死的怨魂,只会给你带来灾祸。”
话还未说完,欧阳燕儿突然暴起,她的指甲瞬间变得又长又尖,如锋利的爪子,直取玄机子咽喉。玄机子慌忙挥动拂尘格挡,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退数步。
“相公......”欧阳燕儿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无比,气息奄奄,“快走......”
苏牧远这才发现,她的身影正在慢慢变淡,如同风中的柳絮,随时都会消散。
“她用了禁术。”玄机子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挂着血迹,神色凝重,“强行突破法阵,必将魂飞魄散......”
“不!”苏牧远悲痛欲绝,扑过去,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手中空空如也。
欧阳燕儿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点点荧光,在这狂风暴雨的夜空中,渐渐消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燕儿......”苏牧远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声音,在这风雨声中,显得如此无助与绝望。
雨越下越大,如倾盆一般,冲刷着地上的法阵,那闪烁的符文,在雨水的冲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