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的年纪,近来阖府上下都在筹备这场寿宴,就连皇上也提前赏赐了寿礼,准许柳镇当日可以宴请百官。柳心宁一向是爱在柳镇面前争宠地,所以早早就打听别人的寿礼。白天她问过柳薰儿,她亲手缝制了锦被,上绣了百福字样,用心之至。去问柳萧雅,却被柳萧雅抢白一顿,好不生气,不过她出离开柳萧雅闺房是瞧见了放在床上的一套衣物,便知柳萧雅手制了一身寝衣。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往柳慕月的床上看过去,只见床上锦被整齐,只是枕头处似乎露出一角流苏。柳慕月见她往床上看,生怕被瞧见床边帷帐后的两人,一时着急起来。
这时她瞧见小榻桌上的燕窝粥,便忙端了来笑道:“大姐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我当什么要紧的呢,来,先吃了这碗粥,再慢慢说。”
柳心宁最喜欢吃这燕窝粥,巴不得面容越发出众,压过众人,只是柳夫人只许睡前饮一碗,若多了,只怕积食。见了柳慕月端来尚热的燕窝粥,也不推辞,便接了来一口一口吃起来。
趁她吃粥之际,柳慕月向床帏后的两人摆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动。
“三妹究竟准备了什么精致寿礼,舍不得拿出来让姐姐看看吗?”柳心宁边吃边道。
“你一向知道我是最愚笨的,每年寿礼都比不得姐妹们巧心巧手,所以不值一看。而且,到底没有完工,等做成后再让姐姐看吧。姐姐吃完了?更深露重地,不留你了,快回去歇下吧。”柳慕月一心赶紧将这厌人的柳心宁打发出去。
柳心宁放下碗,扬起嘴角一笑,说道:“妹妹也不留我,怪不得府中人人说我们姐妹四人,总不同心。连话都说不到一会儿,妹妹就要撵人了。”
她作势要走,刚行至门口,却趁柳慕月放松之际,冲回房间直奔绣床。惊得帏后习炫手心出汗,木冥则微微转掌,准备随时将柳心宁击晕过去。
柳心宁却一心只惦记枕头下那角流苏,并未发现床帏后藏着的两人。她扯出枕下的东西,那是柳慕月用丝线为父亲打的一副璎珞,可佩挂在父亲的佩剑上,已经做成了一个,另一个只做了一半。
柳慕月看到她只是为了一睹寿礼究竟,缓了一口气,道:“姐姐看也看了,请出去吧。”
“手艺倒也精巧,罢了,不是什么好东西。等父亲寿宴时,让你们都好好开眼,看看我准备的大礼。”柳心宁得意地放下璎珞。
她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不料刚走到门口,忽觉腹中一阵绞痛,胸口闷闷地,她惊呼起来:“啊,我肚子好痛,快,快来人。”
话没喊完,便吐出一口乌黑的血。柳慕月大惊失色,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