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柳府很是热闹,自从柳夫人遇害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热闹。因为今天,是柳心宁的生日。
一大早,柳镇就吩咐人送来了各种礼物,并且让厨房单独给柳心宁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饭。吃过早饭后,柳心宁去柳镇房中磕头谢了父亲,又拜了拜母亲的画像。
柳镇将柳心宁扶起来,温声说道:“我儿今年已经十九岁了,真是长成大姑娘了,也许再过几日,就要离开家里了,为父倒真有些舍不得啊。”
柳心宁抿嘴笑说:“父亲说什么呢?宁儿即使离开家里,这颗心也日日悬在父亲身边,每天替宁儿看看父亲,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睡的安稳呢。”
她一向最会讨父亲欢心了,一番话说的柳镇眉开眼笑。“罢了,今天不约束你,去跟妹妹们说说话吧。将来你离了家,也会想她们地。”
柳心宁虽然想着,自己才不会思念她们几个,可是转念一想,父亲这意思,不正是自己即将入宫了吗?于是满面笑容地行了礼,然后退出父亲房中。
刚走进后院,她就看到柳薰儿正在研究悬挂在院中的几块丝绸。这几块丝绸想来是在箱子里放得久了,所以今天拿出来晒一晒。柳心宁看柳薰儿表情很是认真,于是存了心要羞臊她几句。
她走过去,先是用手摸了摸这几块丝绸的质地,然后啧啧有声地说:“小妹这几块压箱底的丝绸实在不怎么样,姐姐那儿好的丝绸多的是,不如送妹妹几匹?”
柳薰儿一看是柳心宁,将脸转过去说:“不必了,这不过是白放了太久的东西,我拿出来吹吹风散散气味而已。”
可柳心宁偏不依不饶,她故意说道:“我看小妹研究地倒是认真仔细,难不成想做咱们绸缎庄的师傅?”
听了这话,柳薰儿倒存心试探一下。她也故意说道:“正是呢,小妹如何比得上大姐金枝玉叶,所以对嫁人不报什么想法,还不如留在家里,帮父亲打理一下绸缎庄,大姐看,行吗?”
这虽然是柳薰儿的心里话,可是柳心宁却只当她开玩笑,在她看来,哪有女人不想嫁人的。于是她说:“你倒乖巧,知道来问我的意思。只可惜啊,这绸缎庄今日父亲已经把它当生日礼物送给我了,小妹你就别在惦记了。”
话当然是假的,不过是柳心宁随口编了戏弄柳薰儿罢了。可柳薰儿心中偏偏最在意这个,听了难免心中一沈。“大姐,这是真的?”
柳心宁看她神色不对,不禁暗想,难道柳薰儿真的要留下打理绸缎庄?柳心宁向来是不肯让人地,哪怕是自己不要的东西,尚且不给送人,何况是日进斗金的绸缎庄。
于是她捂着嘴角笑说:“那是自然,父亲说了,不管我入不入宫,这绸缎庄都是我柳心宁的。你们几个将来是要嫁人的,难不成把绸缎庄白送了别人家?还不如做皇家生意,万年富贵。”说完,她故意拍了拍柳薰儿的肩膀,然后扭着腰肢走了。
呆立在院中的柳薰儿,心凉如水。她看着此刻被风吹动的丝绸,想到自己以后难知的命运,她恨意渐深,一把扯下悬挂在绳上的丝绸,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风吹在脸上凉凉地,她伸手一摸,竟是满脸泪水。
柳萧雅依旧在房里拨弄着琴弦,当她又一次看到柳心宁进来时,脸色一变,站起来就往外走。
“妹妹一见我就走,是不是也太没规矩了。”柳心宁伸手拦着柳萧雅说道。
柳萧雅冷冷地说:“我从不惹你,请你也不要来找我麻烦。”她这一说,倒惹得柳心宁大笑起来。柳心宁勾着她的下巴说道:“看来你还挺怕我,那为什么上次还弄坏我的衣服呢。不过你弄坏了也没事,我自然有办法再做一套,所以,你的坏心眼,没用。”
她自己心术不正,反倒说别人坏心眼。柳萧雅瞪了她一眼,擡腿就走。却被柳心宁拉住,“你去哪儿,今儿是我的生日,妹妹难道没什么贺礼相送?”
柳萧雅压着怒气,说道:“你想要什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妹妹这话说得倒也对,我要什么有什么,而且很快就会入宫做娘娘了。可怜妹妹永远只能屈居人下,没有出头之日。”柳心宁句句话戳人心肠。
几乎掉出眼泪的柳萧雅板着面孔不准备再说话。柳心宁看她这样,索性走进房间,抱起柳萧雅的琴就往外走。柳萧雅见状,忙上前拦住,“你干什么,为什么动我的琴。”
柳心宁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这就当是妹妹送我的礼物吧,姐姐自己拿走了。”柳萧雅当然不肯,两下里又争夺了起来。
紧紧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