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看着柳慕月,一阵心痛,他上前抓住柳慕月的肩膀,让柳慕月看着自己的眼睛。“不可能啊月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宁儿,为什么?”
柳慕月擡起头看着父亲,她问道:“那么父亲,你告诉月儿,为什么你变了。从前那个刚正不阿不为权势屈服的父亲哪儿去了。”
被女儿问的楞住的柳镇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了想,说:“你们姐妹中,就只有你,最像从前的我。不,也不像我,你像你死去的母亲。”
“母亲?我的母亲如果知道她爱的人,现在为了权势而压迫他人,费尽心思送女儿入宫为自己谋权,她会不会后悔自己嫁给你?”柳慕月的眼神空洞洞地,却看进了柳镇心底去。
柳镇将柳慕月松开,他不敢去看柳慕月的眼睛。“你什么都好,只是不该把你所看所想说出来。月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我承认我做了自己以前嗤之以鼻的事情,可是这些跟宁儿无关,你为什么要害她呢。”
柳慕月笑了笑,木然地说:“也许是因为,我也变了。什么良知,什么不折不挠,都忘了。”
“你——”柳镇震怒地看着她,手臂举起来,几乎又要给柳慕月一个耳光。可他终于忍住,转身走出了牢房,“你性子太犟,就在这里好好思过吧,我几天后再来看你。”
看着父亲离开以后,柳慕月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知道自己不该承认这些,因为本就不是自己害得柳心宁。可是她终究不忍心,将已经毁容的柳萧雅,送进牢狱之中。如果她救不了柳府,就随着柳府一起灭亡吧,她已经认命了。
回到柳府的柳镇,一进门就听到丫鬟的呼声,“快来人啊,大小姐不好了。”他赶紧冲到后院儿,来到柳心宁的房间,只见柳心宁正剧烈地喘息着,嘴角溢出猩红的鲜血。
他忙上前扶住柳心宁,口中喊着,“宁儿,是父亲来了,你哪儿不舒服,快说啊。”可是柳心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惨烈。
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柳心宁一头栽进了柳镇的怀里。柳镇伸出手触了触她的鼻子,鼻息已无,柳心宁死了。
柳镇不可置信地将柳心宁放倒,一遍一遍地喊着柳心宁的名字,可是无济于事,她已经死了。作恶多端的柳心宁,就这样,死在了得中头魁以后,她来不及去享受即将得到的宫中的荣华,也来不及向其他人炫耀自己将得的荣宠,就这么凄然的死去了。
府上的家丁一阵慌乱,此时,突然有人高声喊着:“大小姐去世了,大小姐去世了。”柳镇一阵怒气直往上涌,他冲出门外,怒喊道:“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喊的,来人,给我掌嘴一百,关到柴房里,不许他出来,也不许他吃饭。”
此时管家怯生生地过来询问:“将军,那,大小姐的后事——”柳镇突然打断管家的话,“住嘴,全府上下都给我听好了,谁也不许提大小姐死了的事情,谁要是走漏了一点风声,我要了他的命。”
管家忙连连答应着退下,其他下人也纷纷走开,生怕不小心惹到震怒中的柳镇。
柳镇坐回到柳心宁的房中,呆呆地看着已经死去的柳心宁,他不禁老泪纵横,口中喃喃念道:“我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家,死的死,毁容的毁容,坐牢的坐牢。老天爷就是要惩罚我前半生杀人太甚吗?不,我不认命,我戎马一生,谁也打不垮我,谁也不能,绝不能。”
他的拳头紧紧地握起来,重重的打在桌子上,震的茶盏落地而碎,一地的瓷片。柳心宁不会被这声音吵醒,她正安睡在另一个世界里。她静静地躺在那儿,从来没有这么安宁过,她的枕边那方巾帕还在,可是谁也想不到,那上面,沾染着无色的剧毒,只有一点,可是对于已经浑身毒性透骨的柳心宁来说,已经是致命一击。
孙大人等这报覆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他一直密切地关注着柳府的一切消息。因为他知道,害死孙怡的人,正是柳心宁。
当日孙怡从宫中被逐出以后,回家以后,在房间里哭了很久,任凭谁喊都不开门。起初孙大人也以为,是孙怡在宫中与情人私会,丢了全家人的脸面,所以在她门外大骂了一番。可是等他冷静下来以后,想到孙怡一心进宫得宠,怎么会和他人苟且,而且孙怡第一次入宫,又怎么会立刻就找到情人。分明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白白丢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想到这儿,孙大人又气又心疼,忙去再敲孙怡的房门。可是房门紧锁,他一急之下,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房梁上悬着孙怡已经冰凉的尸体,孙大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