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母亲骨子里面是个很倔强很要强的女人,果不其然看见乐媛皇后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儿子的过失,自然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得好。”乐媛命人擡来了一个长凳,那日习泫感觉东院的天都暗了,只有厚厚的一重血色笼罩着,让他提不起气来,他依稀记得自己是怎么跪在那里哭喊着让他们放过母亲,那木板将女子的身体打的血肉模糊,这些事情一瞬间全部都想了起来。
自那日之后,他便再也不想去学堂,他只想安安静静躲在这个荒芜的院子之内,至少没有人会打骂与他,他也不会让母亲受到责罚,母亲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多了一股陌生的眼神,似乎在透过他的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大概是没有人和我说过我与父亲长得有八分相似,才会如此招人忌惮。
“你要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别人的,你不可以抢,母亲只希望你平安。”母亲将他抱在怀里说着,他确一点也不要听,他不想去那个狼群虎穴之中,没有人会帮他,但是他不想让母亲失望,因为母亲说他只要活着,就让堂堂正正,而在这个深宫之内必须要学会自保。
母亲失踪了,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只记得他的天突然就这样没有了。他被过继到贵妃位下,成了她的儿子。只是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说过他什么,可是他却再也没有看到过他的母亲,杳无音讯。
而被这深宫压迫的他选择了沈默不闻,他成为了皇子里面最为闲散最没有野心的皇子,他的一身才气在众人明了之后也变成了不务正业。就像他永远不会知道以为自己母亲去见了很久不见的人,那个男人等着她求饶的那一天,她的尊严骄傲全部为了习泫全部摈弃,女人死了,皇帝很爱她,但是却把她囚禁在这深宫之内,她到死也没能离开。
他不知道她求了皇帝什么,他只知道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辱于他,可是他宁愿让母亲回来。这么多年,他一直私底下苦苦寻找母亲的踪影,只要一日没有看到尸体,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自己放下了,但是面前的女子一句话有把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过去挖掘出来。
此刻早已经是鲜血淋漓,他不想最后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变成那种将人命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存在,但是他内心有一股声音正在不停的叫嚣着,让他把那些人欠他的欠他母亲的统统还回来。
柳慕月感觉到面前的男子浑身冰冷,散发着幽暗的气息,这是她从未见到过他的另一面,她看着男子攥紧了拳头,眼里里面变得一片血红。她努力的掰开他的手指头,但是男子已经陷入了深思丝毫没有察觉,他现在满心充斥的都是罪恶。
柳慕月突然觉得面前的人隔的她那么近又那么远,一股躁动的气息充斥在她体内又好想要崩腾而出又被狠狠的按耐回去,留下的只是深深的执念。
此刻天牢之内,牢门内穿着玄衣的男子正坐在潮湿不堪的草垫之上,“喂,你吃点东西好不好。”柳熏儿眨巴着眼睛看着靠着墙边神色冷漠的人,一身单衣将他的身形显得十分萧索。
女子将食盒的菜一一放置在他面前,但是男子都没有擡头看他一眼,越是这样柳熏儿越是较劲,她骗了他,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谈何说骗与不骗,但是他只是此刻认命了而已,一个杀手从来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因为他们的命早晚要断送,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但是柳熏儿却执着的想着让他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有什么的话,这个世界上,大抵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就是他了。“我要走了,我明日再来看你,木冥。”男子连眼皮都未曾擡过一下,只是靠在墙边冰冷如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