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和镜子里的自己对望。
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犯浑。
*
凌晨一点钟,祁纫夏莫名其妙地醒了。
退烧药开始发挥作用,她出了满身的汗,连同睡衣也滑腻腻地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大量出汗,伴随而来的就是口渴。
她换了身干爽的睡衣,披上披肩,开门去倒水。
途径客厅,祁纫夏看见客卧的门没关严,里面还有灯光。
谈铮还没睡?
她狐疑地上前几步,去听门内的动静。
“……你确定?你孩子才多大,正是需要费心费力照顾的时候,还能匀出多少精力?”
原来是在打电话。
祁纫夏听他语气,感觉有几分微妙,不像是和同事朋友说话的样子。
“你别学谈钧说话,我不想和你吵。或者还有个办法,你搬回黎川……”
祁纫夏瞬间明白过来: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谈铮的二哥,谈铭。
对于谈铭这个人,她一直只听过名字,未曾打过照面。
那次她与谈钧对峙,听他描述,谈铮对两个哥哥应该是一视同仁的厌恶,但现在听来,他和谈铭对话的口吻,可比和谈钧平稳多了。
人总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窥私欲,祁纫夏自然不能免俗。她在客卧门口踟蹰许久,一时间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是倒水,直到房间里声音消失,门忽然被拉开,猝不及防地和谈铮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