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那些人，且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苟且偷生。

从一开始的绝望，到如今的麻木。

这代表什么？

代表我已经成为一具只晓得承欢的行尸走肉。

上一位留下的东西还未清理，下一位便已经进来了。

是一位少年，略显青涩。

我麻木的笑笑，躺在床上闭着眼，等待着再一次麻木的承欢，却迟迟未听到动静。

我疑惑，睁开眼看过去，却见那少年羞红了脸，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我来了兴趣，问他怎么了。

他不答，嘴里嘀嘀咕咕的。

我疑惑，仔细一听，却听他嘴里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

这小少年倒是跟前面那些人稍有些不一样，看起来呆呆的。

他却在听见我笑声的那一瞬停了下来，认真的说道：“你心中有郁结。”

我一楞，问他，如何得知。

“因为你虽在笑，笑声却尽显悲凉。”少年在榻上坐下，牵住我被铁链拴住的手，认真的问道：“能跟我讲讲吗？”

“小公子。”我摇了摇头，笑道：“花了银子来聊天，在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我……我跟他们不一样……”少年涨红了脸，连忙摇头。“我是因为好奇，才……”

“好奇什么？好奇我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模样？”我自嘲笑笑，笑自己痴心妄想，笑少年太过单纯。“小公子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不，不是的！”少年猛的站起来，红着脸，语气认真。“我绝对不是贪图美色，也不是闲的没事儿干，我就是单纯想知道他们嘴里的莲花妖长什么样子！”

“如你所见，而且并不光彩。”我无所谓的指指自己身上的痕迹，“一个小倌，有什么好稀奇的，公子还是莫要浪费时间。”

“我……你……”少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坐在床边，低着头闷闷不乐。

“不高兴了？”我觉得好笑，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了些许。“看到和你想的不一样的我，失望了？”

“并不是……我只是……”少年板着脸，语气也有些懊恼，“我只是感觉我好像惹你不开心了。”

“公子何必在意，汀瑶不过一介小倌而已。”听着少年的话，更觉得有意思，“何必在意一个小倌的情绪呢？”

“可……”他还想说什么，被我狠心打断。“公子若是一直这样浪费时间，汀瑶只会更惨，还请公子能放过在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少年又红了脸，丢下一句“我明天再来。”就匆匆离去了。

……

那少年又来了。

“又是你啊。”我笑笑，罕见的生出几分尴尬，下意识动了动被绑着的脚。

他听见动静，从桌上拿起钥匙，帮我解开了禁锢。

“你，你把这个披上，陪我聊聊天。”这次带来一件白色的狐裘，刚准备给我披上，却被我尖叫一声，猛的一巴掌拍落在地。

我不断的尖叫着，惊恐万分的缩成一团，手紧紧捂着眼睛。

清许……竹清许……

“你怎么了？！”少年吓了一跳，也没管那件狐裘，爬上榻靠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担忧不已。“你没事儿吧？”

“别让我看见它！拿出去，拿出去！”我害怕极了，不断的颤抖着，那日的噩梦仿佛再次上演在眼前。

“别害怕了。”少年突然抱住我，温声安慰道：“不怕……不怕……”

温暖的怀抱使我从幻想中脱离了几分，清明了些许，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若不是我，清许他怎会……他怎会……

可我明明也没做错什么啊……

“莫哭，莫哭。”少年拍打着我的背，极其有耐心。“狐裘不在这儿了，已经没事儿了，莫哭了。”

哭声渐渐变小，我啜泣着跟他道谢。

“无事，不必道谢。”少年温声细语的安慰着我，让我渐渐安心。

好久都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日后，我若是无事，就过来找你聊天，好不好？”少年走时突然问起这个，我楞了一下，笑着说，当然可以。

若是真，我倒想只见他一人。

……

跟少年聊天成了忙碌的日子里唯一的可以放松休息的空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