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后来呢（现）

我是……谁？

我在哪儿？

……

我死了，但，魂魄却未回归地府。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生前遭受了什么，因何而死统统不知，甚至也无法投胎，只能飘荡在人世间，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事。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在吸引我，便跟着这股神秘的力量，看看它要把我带去哪里。

一路走啊，走啊，不知过了多久，才到达目的地。

虽然鬼不会累，但我确实好像，飘了很远。

目的地是不知道为谁设立的灵堂，所有人都在哭，只有那逝去的小少年在黑白遗像里灿烂的笑着。

心里涌上一阵悲伤，想离开的时候，却见三个少年冲进灵堂二话不说开始砸东西。

我大惊，下意识想去阻拦，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到他们。

哦，对了，我忘记了。

我已经死了，无法干涉人间事。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上前去阻止他们，却被其中一位少年推了一把，未曾想力气过大，老人不小心摔倒在地。

少年一惊，连忙将老人扶了起来，又恶狠狠的指着墙上的遗照破口大骂：“他做出那样的事儿居然还给他办葬礼，他也配！？”

老人站在一旁呜呜咽咽的哭着，说不出话。

我无法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灵堂砸了个稀巴烂，扬长而去。

我恨极，但又心生疑惑。

看样子，三位少年也不是坏人，但为何他们要来砸灵堂？

我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三人拐了个弯，停了下来，像是要讨论些什么。

我皱着眉静静听他们要说什么。

其中一位穿格子衫的少年叹了口气，语气有些不确定，“咱们这么做真的对吗？”

另一位穿白短袖的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比起他对小怀做的那些，咱们做的真的不算过分。”

推倒老人的那位少年只是静静听着同伴们的发言，并未说什么。

突然，他转身回灵堂。

其馀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回去了。

那位少年找到老人，翻出身上所有的现金，强硬的塞进老人手心，朝着对方鞠了一躬，又一言不发的走了，白短袖见状也匆匆鞠躬，跟着走了。

老人手里拿着钱，楞楞的看着二人，不知所措。

格子衫不忍看到老人这般模样，便好心解释道：“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他……奶奶，真不是我说，周全对小怀做的那些事真的太狠了，到现在小怀的尸身都还找不到，所以我们……对不起。”

老人点点头，老泪纵横。“我知道，我明白，是我没教育好我的孙子，是我们对不起那个孩子……”

“您节哀。”格子衫实在是见不得这种场面，匆匆丢下一句，便去追赶其他两人。

我皱眉，意识到情况好像不简单。

但我并未跟上那几位少年，而是呆在老人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说着什么，我仔细辨认，才隐隐约约听出“小全，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害人呢？”这几句。

好像，这位像受害者的人，是施暴者？

……

那股熟悉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现，吸引我去某个地方。

我跟着它走，来到了警察局。

“还没找全？”为首的男警察眼里带着血丝，攥紧手里的杯子。“找到多少了？”

“下水道，草丛，垃圾处理厂，以及作案现场，找到部分人体组织，法医尝试拼接，只拼接出大臂和小腿。”汇报的人眼下乌青，浑身散发着疲惫，好像下一秒就能倒在地上睡着。“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偏生嫌疑人周全在审讯后的第二天就跳楼死了，线索断的干干净净。”

“而且，我怀疑，周全并非自杀，这个案件肯定还有其他人。”

“……全国的人都盯着我们，不管怎样，我们一定要给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不然就是在纵容未成年人犯罪。”为首那位闭了闭眼，突然睁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郊区是不是有一家屠宰厂？”

“没错，郊区是有一家小型的屠宰场。”那人说着突然停顿下来，整个人精神不少。“是了，屠宰厂，说不定能……”

“叮铃铃——”“喂您好，这里是市公安局，请问……”